孙副官想,他把话说到这个推心置腹分上,如果没有点回应,未免无情。但总长那边,自然是如他所说,恨不得把金鱼玻璃罩制造个十七、八层来,让自己这无瑕宝物,不要接触丁点世俗烦恼才好。
个是信任自己上司,个是推心置腹同僚,自己夹在中间,真是为难。
便长长地叹口气,含糊地说,「此山非仙山,如果到处都是毒蛇猛兽,云深不知处,也未必是件坏事。岂不闻古人说得好,眼不见,心不烦。」
宣怀风直看到孙副官脸上来,动容道,「自安兄,你这个话,让很心惊。既然有毒蛇猛兽,你还要蒙着眼睛去探路吗?」
孙副官沉默着。
会。觉得房间里太闷,想开窗户透透气,想不到外面风这样冷。实在只吹下子,你就进来。说到因为有个为操心人,就不在意自己受伤生病,哪有这个意思?」
孙副官用手边揉太阳穴,边说,「是,是。把话说莽撞。知道你是大度人,大概不至于对很怪罪。」
宣怀风见他揉太阳穴动作,好像很疲倦样子,往他眼睛里瞧,眼眶里布着几条血丝,便问,「你往日说话做事,向很周到,怎今天像有些精神不济?多日不见你,都忙些什?要有可以帮忙地方,定要告诉。」
孙副官呵地笑道,「你快点把伤养好,就是帮大忙。」
宣怀风说,「这是敷衍人话。那你究竟这几天,在忙什呢?」
宣怀风又道,「要是冷小姐也身陷在麻烦中,她不愿牵连你,极力地瞒住你。你以为是该帮助她来瞒你呢?还是帮着你弄明白呢?」
他提起冷小姐
孙副官又只是笑。
宣怀风端着那杯温水,两手慢慢地打着转搓着,好半天,喝上口,忽然微笑,说,「在这病房里,就算不查其事,大约也能嗅到点味道。你办事,想来是总长吩咐过,不能和说,那就不说罢。只是如今,外头形势如何,总要让知道二。」
孙副官问,「外头形势,总长没有和你说吗?」
他这句,与其说是问题,不如说是婉拒。既然总长没有说,那他做下属,自然也不好开口。
宣怀风叹道,「们这位总长,杀伐决断是厉害,可他总以为把个人眼睛蒙上,叫他物也不见,就是对个人好。其实这偌大世界,用个金鱼玻璃缸罩起来,就可以变得安全吗?何况,谁愿意做那条被罩起来金鱼呢?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听起来很优美,放在个人身上,时时遇上这样处境,那有多难受?现在,就是云深不知处,所以才寄望于你友情,和说几句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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