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因有姜家堡人在场,手架着宋壬手,窘迫地说,「土匪都退,你不要大惊小怪。要着急,也不在这时。主人家正看着呢,快放手罢。」
宋壬犯牛脾气,死活不依,定要宣怀风现在就跟自己下门楼去。
正在纠缠中,徐头儿猛地拔高嗓子吆声,「不好!那些杂碎没完呢!」
众人顺着他指方向看去,土匪退到山脚处,竟不再退
宣怀风对着老妇人,觉得拿着手枪不恭敬,也不管两把勃朗宁枪口还在发烫,就稳稳地插回枪套,矜持地笑道,「救不救话,实在不敢当。叫宣怀风,白家十三少白雪岚,是上司。」
话说宋壬领着几个白雪岚留下,尚能拿得起枪伤兵,也直在门楼上拼杀。
前时土匪攻击得凶猛,他心只顾着杀土匪,倒没关注门楼上究竟来什帮手。
后来见下面土匪死伤惊人,也曾有点吃惊。心忖,这哪里来援兵,这样威勇?
也想瞧瞧真神,无奈面前堆土包高高垒起,正好挡在他和宣怀风之间,若说特意绕开土包,冒着吃枪子风险去瞧瞧人家是什模样,也没那大意思。
低头去拿装好弹夹,忽然听见门楼上人大叫,「退!退!」
他往外看。
可不是!
土匪竟真不再进攻,反而后退。
姜家堡门楼上阵激动欢呼,忽又砰地声枪声,惊得众人怔。后退土匪里,又倒下个身影。
故此,虽在同个门楼上,宋壬竟是不知道宣怀风成自己战友。
此时土匪退去,宋壬拿着枪口冒着烟长枪从土包后绕出来,赫然瞧见宣怀风正把手枪插回枪套呢,猛地愣住。
再想,已经明白过来,更是后怕得浑身冒冷汗。
宋壬大步走上去,冲着宣怀风就喊,「活祖宗!活祖宗!满天飞枪子地方,你就这样大喇喇跑上来,让总长知道,还活不活?真是……什也别说,快跟下去!」
他是真急,也不顾姜老太太还在眼前,拉着宣怀风就要往木梯去。
徐头儿脸都变,破口大骂,「谁开枪?直娘贼!眼看都退,还打死他们个人,要是激起土匪凶性,又杀过来,可不是找死吗?」
姜老太太原是劫后余生般,惊喜交加,听徐头儿这说,吓得气都差点闭过去。
往下看,幸亏,土匪们拖着受伤同伙,耷拉着枪,还在匆匆往远处去,并不曾有要再次攻击迹象。
姜老太太颗心总算放下来,对徐头儿说,「这次你功劳很大,等着罢,绝不叫人白辛苦。」
转过身去,对着宣怀风,更是满眼感激,说,「后生,们姜家堡这些人命,是你救啦!你叫什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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