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副官还是第次见宣怀风找着宋壬发落,幸而容色温和,也就是个敲打意思,便在旁笑道,「老宋你也该受点教训,们总长那爱冒险性子,你不能听招呼就闷头闷脑地当前锋。他打劫谁,倒没什,可宣副官不知首尾,少不担惊受怕,唯恐总长损根头发……」
话未说完,宣怀风已露尴尬,咳声,止住孙副官道,「这话岔。做什要为他担惊受怕?」
孙副官说,「那是,事先未曾让你知道消息,既然无从知道,那就连担惊受怕权力也被剥夺。是以事后知道,更是要命,别人是后患无穷,对你则是后怕无穷。你这心情,很能体会。」
这番话,倒把宣怀风说得哭笑不得。
拿手指指孙副官,把头摇两摇。
,仔细总长知道,狠抽你顿。」
宋壬听,正要收起来,宣怀风不声不响伸过手来,把枪取,也咔嚓下拉拉枪栓。
他将长枪架起来,单眼眯眯准星,浅浅笑,「美国制黎曼步枪,七点九二口径,五发固定弹匣。这枪有效射程能达到六百米,不但射程上比老汉阳造远,穿透力也比德国毛瑟步枪强,可惜射击精度上,终是欠些。」
宋壬听得眼睛大亮,赞叹不已,「宣副官,刚才您说这些西洋词,什有效射程,穿透力,也就只听们总长说过。果然,您是个有真本事。」
孙副官也诧然道,「原来宣副官对枪械也有研究?」
孙副官笑眯眯道,「要骂就骂,可千万不要把自己给气着。你有个好歹,是担不起。」
宣怀风还有何可说,只是叹口气。
孙副官把手在他肩上拍拍,语气又放得更软和些,「总长劫你老同学火车,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何苦今天又扯起来?依主意,这路上,你很该照顾下总长,哄哄他高兴。」
宣怀风把眼睛在他身上望望,「这里有什缘故吗?」
孙副官微笑着说,「须知近乡情怯,乃人之常情。他若是情怯,
宣怀风把唇轻轻抿着,矜持笑,「不敢称研究,最近忙着那件要紧事,这是赶鸭子上架,学点皮毛。」
那件要紧事,自然指是兵工厂。
宣怀风把黎曼步枪递回给宋壬,说,「枪是好枪,但你们手里,哪弄这些花钱也买不着美国枪火?请你说说来路。」
宋壬大手摸着后脑勺,咧着嘴笑,只是装愣。
宣怀风冷笑说,「当日抢火车时不难为情,现在倒难为情?你不说,也明白,这几十个箱子,恐怕就是从那位老同学那打劫来。亏你们总长心大,就这样把贼赃明晃晃地放火车上,堂而皇之拉回老家去。倒也是,有你宋队长在,还有什可怕?尽管由着他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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