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馆里厨子做好吃,装好在食盒里交给护兵,护兵又立即坐小轿车到医院,送到病房里,汤还是热气直冒。
把食盒打开,层放着两样,样是白雪岚指定要鸡丁香菇汤,样是热稀饭,另外两层是凉热菜。
护兵在病床边摆开小饭桌,碟碟往桌上放,光热菜就有五六碟,不过每个碟子不过巴掌
宣怀风含糊地笑笑,回他说,「可不是,到底还是枕头舒服。」
白雪岚先还不在意,忽然感觉到宣怀风头部重量移开后,被枕着手臂阵麻痛涌来,正是血脉被阻而又通复症状。
他便猛然明白过来。
既喜悦爱人这样贴心,且心疼宣怀风连在病中也顾着体贴自己,宣怀风这份心田,固有赞叹之处,又叫人唏嘘。
因为脑里想法这样多,若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反而找不出句贴切话。白雪岚只把这说不出感觉藏在心底,帮宣怀风把枕头整整,掀薄被下床,说,「弄点吃来。你还是没有胃口吗?但还是要多少吃点。」
默默温和地扬着唇角。
白雪岚脱皮鞋上床,和宣怀风同盖床被子,病床是为单人准备,两人肩磨着肩,略嫌挤迫,白雪岚说,「不要坐着,们躺着说话。」
两人躺在床上,白雪岚把右臂伸开,让宣怀风把头靠在自己肩窝上,都仰着脸,看着头顶雪白天花。
虽不说什,但都觉得心里种微甜喜悦,像荷兰水里小气泡样,晶莹可人冒上来。
宣怀风挨着爱人,心境恬然,慢慢闭上眼睛。
宣怀风既然醒,就不大想睡回去,复又坐起来,说,「现在倒似乎想吃东西,这几天都喝稀饭,嘴里没有点味道,你叫他们做碗鲜笋汤罢。」
白雪岚正往房门去喊人,听这话,又倜傥潇洒地转回到床前,低头笑着劝说,「鲜笋好吃是好吃,但笋性寒凉,生病人吃着不适合。你想喝汤,叫他们做好喝鸡丁香菇汤,好不好?」
宣怀风无可无不可,点头说,「都行。」
白雪岚便亲自打电话,点几样吃食,吩咐要快。
白公馆听差众在白雪岚调教之下,做事不敢有丝拖沓,尤其听见是和宣副官有关伺候,更是加十二分积极去做。
模模糊糊,不经意似睡过去,不知到何时,忽然心里又跳,想着,唉呦,后脑勺把他手臂当枕头呢,压得血液不流通,要发麻难受。
因这想,挣扎着睁开眼睛。
白雪岚正转过脸,凝望他睡容,瞧他眼皮蓦地跳,醒过来,不由问,「怎?做噩梦吗?」
宣怀风摇摇头,随手摸着枕头,把自己脑袋歪着蹭到上面去。
白雪岚说,「手太硬,硌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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