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继续回忆,说:「你还说,如果你保持原味,唯恐被喜欢吃清淡人嫌弃。可如果少点辣味,那就不够香,不够地道,失精髓。」
白雪岚又点头,说:「不错。这是当时说。后面呢?」
宣怀风装作愕然,「还有后面吗?」
白雪岚说:「当然有,后面那句,才最要紧。」
那天,白雪岚还对宣怀风说句——你有勇气吃这道菜,又能说出前面番道理,这心里,实在是说不出欣慰。
宣怀风怔。
无声处,心动之感氤氲朦胧,自己对着白雪岚,竟如情窦初开毛头小子样不知所措。
白雪岚笑着哄他,「说给听听,你记得多少。说对,再剥勺子好蟹肉喂你,外加两只大虾仁。来,这个就当定钱。」
把刚刚剔好半勺子蟹肉,递过去,手腕翻,倒在宣怀风碗里。
宣怀风说:「受这定钱,看来不受考察是不行。」
吗?」
宣怀风说:「好吃。从没吃过这好吃。」
白雪岚说:「原谅你也有见识浅时候。这七八月螃蟹,不足提。等十月后,螃蟹肥,叫人送阳澄湖螃蟹过来,满勺子蟹黄,蘸着醋吃,那才又香又鲜。」
宣怀风乌黑眸子深深瞅他眼,半晌,问白雪岚,「你还记得从前吃这个,们讨论那番话吗?」
白雪岚说:「当然记得,而且是字字都记得。不过没想到,你也记得。你说说,当时和你说些什?」
宣怀风心里十分明白他要听是这句,但今时今日,此情此景,要他光天化日下对着白雪岚重复出来,想着这些话里头藏着意味,简直比叫他在白雪岚面前自动脱光还露骨羞涩。
怎受得住?
宣怀风耳根发热,嘴硬道:「后面,不记得。」
白雪岚对他这嫩脸皮羞涩
白雪岚说:「那当然。」
宣怀风浅浅笑,说:「好罢。」
浓密睫毛往下轻轻扇,思忖片刻,缓缓地说:「那天,你说,你就是这道香辣虾蟹。缺点是辣,优点也是辣。」
白雪岚点头道:「是。」
神情很是欣慰。
宣怀风奇怪,「这是什意思?对做考察吗?」
白雪岚说:「不过就是看看你,到底有多看重意思。」
宣怀风问:「要是不记得你说过话,那就表示不看重你?那你就要对发火吧。」
白雪岚说:「绝不会发火。你就算个字也不记得,最多也只能表示你那个时候并不看重,所以也没把说话放在心上。」
他顿顿,忽然又弯弯唇角,目光温暖地看着宣怀风,低声说:「不过,猜你多少也会记得部分。猜你那个时候,心里已经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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