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问：「约
谁？」
他说话
语气和平常无异，但小李被他眼光
扫，心头却陡然有些颤颤，彷佛回答不出个像样答案来，就犯什
罪过似，刚才分得意都吓飞，老实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白雪岚又问：「他昨天在年家，有遇到什人吗？你仔细想想。」
总长说明要「仔细」，小李自然不敢不仔细，低回头，绞尽脑汁地想，掰着手指说：「真，没有什人。
白雪岚却忽然想起件事，问：「你不是开林肯汽车吗？怎今天没跟着出去？」
小李说：「
挨那几拳头，到现在瞧东西还模糊，就不敢轻易开车。要把汽车撞坏，或撞到人，承担不起那个责任。所以和悦生打个商量，换他今天开那辆林肯汽车。」
白公馆里有几辆汽车，当然不止小李个司机。
悦生也是个开车很稳妥。
白雪岚又问：「宣副官今天早就出去，你知不知道他去哪里？」
离家出走？
不过，宣怀风是带着宋壬，宋壬总不会任他作傻事。
白雪岚时找不到宣怀风，也无计可施，心不在焉地叫人摆午饭，恰好管家过来，给白雪岚报告几件公馆事。
等白雪岚给指示，管家随口又提起另件琐事来，说：「昨天宋壬，跑后面把小李给打。」
白雪岚听，自然明白缘由，笑道：「打都打，还能怎样？宋壬就是这样个炮仗脾气，看小李也不敢找宋壬要这个公道。」
小李摇头，说：「今天并没有见过宣副官面，要说确实消息，并没有。只是，昨天从年宅回来时，宣副官有问句，识不识雅丽番菜馆路。」
白雪岚略略沉，问：「是枫山那头那家？」
小李见他注意起来，很觉得受几分重视，高兴地说：「当然是，雅丽番菜馆只有那家。总长，您知道，这城里城外上等菜馆子，都熟路，没家不会去……」
白雪岚却没心思听他吹嘘，截着他话问：「城里这多饭店，他都不去，偏到城外干什？」
小李说：「这就不知道。大概是约什人做东道吧。」
管家说：「可是，小李似乎有点委屈。他向总长报告，也是他分内事，怎知道会因为这个挨打呢？」
白雪岚说：「好罢。你叫他过来，和他说两句。」
管家就去把小李叫过来。
白雪岚看眼，果然是鼻青脸肿，想着他也是对自己诚实，着实说几句抚慰话，又叫管家去帐房取五十块钱，当是医药费。
小李本来很怨自己倒霉，现在得总长亲口夸奖，又有钱拿，肿着脸顿时也有几分笑意，连连向白雪岚鞠躬，说：「谢谢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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