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近常
起吃饭
，也不用客套，隔着桌坐下，两个听差在旁边伺候装饭盛汤。
宣怀风吃
小半碗饭，再喝碗汤，把碗筷都放，想想，对着白雪岚说，「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白雪岚右手还挂着绷带，用左手执筷。
偏他两手似乎都比常人灵便，随手就夹片黄瓜，慢条斯理地细嚼着，问，「什
事？」
「
明天想告天假。」
再看墙上摆锤挂钟，微微吃惊。
原来晃眼就过三个多小时。
宣怀风站起来，伸个懒腰。
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宣副官，已经六点钟。」听起来是管家声音，隔着门说，「总长等您过去道开饭呢。」
应诺道，「好吧，既然孙副官这说，就厚着脸皮献丑。不过，先坦白，这梵婀铃也只是从前练过阵子，撂开很久，手也生，谱子也忘大半。若真要重拾起来，非要找把梵婀铃，配上琴谱好好练几天才行。」
孙副官毫不犹豫道，「这个你放心，准保把东西备齐，不是明日，就是后日。」
两人说完事，分头走。
刚好又有总署里下级*员拿大叠文件到白公馆，让听差抱进来。宣怀风当三个多月副官，已经渐渐接手不少差事。
他在后院里遇见听差，把听差抱着文件最上面两份拿起来，揭开看看，是海关总署下各处新职员履历表，并各处职员工作考核表。
白雪岚听，把筷子往桌上搁，身子稍往椅背上靠，很自然地问，「今天年太太已经来过，你总不成明天又要到年宅去。是约别什人吗？」
宣怀风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气短起来。
沉默会。
白雪岚在公馆里威势，他是心里有数。
今天那个电话，说不定早有人密报给白雪岚，他也算计着自己要过来告假，不知打算
宣怀风在里面说，「就来。」
开房门，和管家起去见白雪岚。
白雪岚这阵子因为养伤，饭菜都是端到房里来吃。
宣怀风跨进门，就看见桌上已经摆四碟热菜，另有个红瓷色鲤鱼形大汤碗，盛着热腾腾豆腐鱼头汤。
白雪岚见到他，左手提在半空中招两下，「怀风，快过来吃饭。」
这些例行公务，向来用不着白雪岚亲阅。
宣怀风便对那听差说，「孙副官有事情忙去，这些你放到房里，看看就好。」
回到房里，关上门，拿起支钢笔，边看，边在文件上打勾勾，遇到觉得不是很妥，就把文件纸抽出来放另边，打算等孙副官回来，请他也看遍再批。
默默埋头工作。
等把眼前整叠文件都看完，抬起头来，只觉得眼角和脖子都酸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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