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
洛尔卡，三十八岁时被法西斯暗杀团杀害。阿波利奈尔，因西班牙流感在同样
年龄死去，四十六小时之后，第
次世界大战结束。德斯洛，四十四岁时感染斑疹伤寒在特莱西恩施塔集中营去世，而几天前集中营刚刚被解放。
弗格森睡
过去，然后梦到他正梦到自己死。
第二天早晨七点供电恢复后，他踉踉跄跄地回到十楼宿舍，脱下湿哒哒衣服，在淋浴下站十五分钟。
前天，二十二岁罗杰·艾伦·拉波特用汽油浇湿衣服，站在联合国达格·哈马舍尔德图书馆前引火自焚。他全身烧伤面积达百分之九十五，均为深二、三度烧伤，被救护车送到贝尔维尤医院时，他仍然有意识，能说话，他遗言是：
是天主教工人运动成员。反对战争，切战争。做这件事，是宗教行为。
头那边，而不是窗户。
他思绪游离会儿，被周围无尽黑暗沉沉地压在下面，当他从这种神游状态恢复过来后，发现自己想起他翻译首德斯诺短诗最后几句：
世界某个地方
在某座山脚下
个逃兵正在和哨兵讲话
大停电结
但他们听不懂他语言。
接着，在黑盒子里被困四小时后，他膀胱终于撑不住，他像小时候那个穿着尿裤、毫无羞耻感、只会傻笑婴儿样，尿裤子。真是好恶心啊，热乎乎液体顺着内裤和灯芯绒裤腿流下来时，他自言自语说道——但与此同时，空着比满着真是舒服多。
他想起他们俩都是五岁时，有天下午他和波比·乔治在乔治家后院里撒尿，然后波比转头问他：阿奇，尿都去哪儿啊？上亿人和上亿动物尿上亿年，为什
大海和大江里是水，不是尿呢？
这个问题弗格森直没能回答。
他儿时好友在高中毕业第二天签约巴尔摩金莺队，弗格森为《蒙特克莱尔时报》撰写最后篇新闻稿中报道说，波比获得四万美元签约奖金，并将立即前往马里兰州阿伯丁，为金莺队担任纽约——宾州联盟短赛季甲级球队接球手。在征兵局通知他去体检前，这小子在那个暑假赢二十七场比赛（平均击球率是二百九十），但因为不能享受学生延期服役政策，他现在就要报效国家，而不是四年以后，所以在9月中旬时他被召加入美国陆军，目前即将结束他在迪克斯堡基本训练。弗格森祈祷波比会被派到西德某个舒服哨所，那里人会让他穿上棒球服，允许他在接下来两年里用打棒球履行他爱国义务，因为想到小波比·乔治背着杆来复枪在越南丛林里跋涉，弗格森就难以忍受，几乎无法去想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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