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装修下,买几样家具电器,即刻入住。搬家那天下雨,他注意到李忠诚神色萎靡,决定安慰下:“住不惯话,还会搬回来。”李忠诚摇头,房顶正在漏水。李白只能说:“看法,如果寂寞,你出去找个女朋友也是好。再不济话,找份临时工,多挣份钱,毕竟房贷每个月要还两千块。”李忠诚望着他。李白不耐烦(事实上李忠诚未发言),说:“起还房贷也是天经地义,死以后你是唯继承人。”
“不要被砧板砸死。”
什他妈弑父情结,别开玩笑,成年以后与父亲比就是谁讲话更操蛋而已。李白摇摇头,跳上小卡车扬长而去。从今天开始,让们彼此重新认识世界吧。这天黄昏他坐在阳台上,看着对面楼时不时飞下个塑料袋。他想打个电话给谁,聊聊此刻心情,在这个必须拥有房产年代,在自己家乡拥有套商品房,从社会学意义上它几乎和婚姻样重要,但在文学中,它神圣感还比不上座坟墓。他把椅子搬到北窗口,由近至远依次是围墙、变电站、田野、河流、树林、丘陵,视野中没有活人,至多是几头飞鸟。黄昏是天中错觉时刻。
他想起二十出头时,有个通信长达两年姑娘,声称“只要你有套房子就嫁给你”指当然不是太子巷破烂平房,而是眼下这种类型,他迟十年才拥有。这个文艺姑娘很不幸地与大家子人住在同屋檐下,缺乏独立空间,甚至没有扇属于自己窗。商品房是她梦。有天她来信,已经大学毕业,在南京找到工作,并租间位于六楼带阳台屋子,体会到种现世自由感,尽管现世短暂,它依然可贵。为此,他去南京,在栋刚刚粉刷过外墙公寓楼里见到她。这是首次见面,他们在街上简单地吃点富含味精鸭血粉丝汤,又去逛碟店,决定做爱。他往CD机里塞张《再见社交会》,两人从卧室做到客厅,从客厅做到厨房。在卫生间洗衣机上李白提议去阳台,姑娘大笑起来。
“不。”她说,“不。”
“洛丽塔最后回答亨伯特亨伯特时,说也是这两个字。”李白说,“两个不字,分属于两个宇宙拒绝。”
“阳台是,不想在那里留下任何人记忆。”姑娘说,“可以在结束后邀请你起去那里看星星。”
“高潮以后星星特别好看。”
假如那次,他决定住下来,他将得到个由女方支付租金阳台,不过在依偎整夜看星之后,他还是走,溜到南大舞厅里找别人玩,并遇到群更漂亮姑娘。那以后,她所有地址电话都失效,再也没能联系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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