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场长时间离别演变为短暂同居,或者是李白行事方式,或者是种经过观星式思考结果。吃饭,看电视,
目光越过她,投向正处于晨昏线夜空,仅仅在院子上方,那个被屋檐限定出多边形框架中,种深邃蓝色正在形成。必须承认,即使年过二十,他仍然缺乏从容提出性要求、性企图、性建议能力。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土——是尘土而不是欢愉带来某种豁达。
“得过性病,现在已经治好。”张幼苹说,“你要是不在乎,可以和起睡。”
李白愣会儿,踢掉那床发硬被子。“没有性病,你大可放心。”
“别给说出去,混不好还得回吴里做人。”
“到时候你就嫁给呗。”李白说,“哪种病?”
“乙肝。”
“乙肝不是性病,但它治疗难度仅次于艾滋病。”李白对此早已熟知,从床头捞过本翻旧生活常识杂志,“就这段。在很苛刻标准下,乙肝才算是性病,戴个套子就没事。咱俩起吃过饭,该传给早就传,不在乎多睡场。”
“反正小三阳已经不传人。”
这样话题已经无法阻止李白奔向泛滥无度床笫之欢,没有明天,只有当下尘土。有天你会回忆这种经验:个身高米八姑娘,个模特,她教会你些前戏、些体位、些感受,奔放呼喊声毫无疑问传到街上(不要紧,邻居必然认为是李国兴在欢浪)。这种经验里饱含自,也饱含他人,且难以分离,且难以言述。“靓仔,教你些别。”李白被吻得遍体鳞伤,欲火中烧。“靓仔,你不是第次。”李白晃下,请不要有处男情结。“你爱吗?”李白点头,对你爱既不是书本上爱也不是生活中爱。“床要塌,你挂钟好像停。”李白告诉她不用担心,床底下全是箱子,塌也撑得住她,至于挂钟,已经停好几个月。“真娶?”李白晃第二下,抬头看挂钟,它动不动,三根指针构成个勃起男子侧影简笔画。
爬上个姑娘床,和让个姑娘爬上自己床,是两种相当不同心理感受。后半夜三点,李白从她臂弯里醒来,下床喝口凉水,跨过地砖上堆衣物,像跨过四分五裂和她。种无疑是青年时期悲情掠过空洞心头,他来到院子里,顶着早春寒冷看星。恒星在被无数光年之外肉眼所看到距离与它们之间实际距离,正如爱情——但这个比喻太过庞大,太过费解。他感到身后有动静,回头去看,只是夜风吹过厨房顶上油毡布,张幼苹并没有醒来陪他同看星,她直睡到下午,那时候李白已经在乒乒乓乓地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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