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笑川家,夫妇二人也在讨论同件事。省市文联都收到讣告,老马同志生前乐于与文艺界人士交往,自然是要告知。
向桂芳说:“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白笑川说:“自己去不好吧?”
向桂芳说:“有什不好?不错,那个曲老太太是向咱们道过歉,咱们也确实表示原谅,可这并不意味着咱们就非得去参加她丈夫追悼会,有必要吗?”
白笑川说:“咱们要去追悼是她丈夫,不是她。丈夫是丈夫,妻子是妻子,他们并非个系统干部。她当年所作所为她丈夫既没参与,也不见得都清楚,应该把他们夫妇二人分开来看待才对。她丈夫生从没整过人,在历次运动中人品没污点,这是有口皆碑。而且,人家生前保护帮助过不少文艺界人士。咱们就去追悼位好人、位文艺界共同朋友,难道不好吗?”
”
德宝说:“当年五十三四岁,这都十四五年过去,快七十岁吧。”
国庆说:“那就真是老太太。”
秉昆说:“是啊,咱们不都也往四十奔嘛。”
国庆奇怪地又问:“秉昆、德宝,你俩肯定是应该去。人家老太太当年有恩于你们,而且你们也见过她老伴。如果吕川在,那也应该去。向阳和进步按说都应该去。龚斌疯,不提他。可和那老太太没什来往,找说这事干什?”
向桂芳说:“多不多,少不少,谁爱去谁去,反正不去。去,倒显得太虚伪。”
白笑川说:“你看你,怎又和虚伪二字扯块儿呢?如果你原谅她是真心实意,那你和块儿去,恰恰证明你不是个虚伪人。可如果你对她只不过嘴上原谅,内心里并不原谅,那等于承认自己不是个真实人吗?”
向桂芳被他话气哭。
“就是个不真实人,不行吗?她把生给毁,她丈夫死,还要去参加追悼会,白笑川你太强所难吧?她亲
秉昆说:“有年春节,你和赶超俩不也跟们块儿去过她家次嘛。”
国庆想想说:“可咱们那次连门也没进啊!赶超咱俩都没跟那老太太说过句话,以后也没见过她。”
赶超说:“那倒是。”
秉昆说:“后来和德宝也没见过她。”
德宝说:“情况是这样,因为直还在酱油厂,这十四五年里,有些人听说认识老太太,忍不住当面骂她。她早年间肯定伤害过不少人,挺招人恨。而酱油厂老人不多,新人不知道她。解下,想去悼念她老伴没几个。那几个说要去,估计也是找个借口干别事去。如果在追悼会上酱油厂人没出现几个,老太太定会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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