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谁说你们故意?事故都造成,哭有什用?”老太太也从出渣房出来,高挽着裤腿,布鞋湿透,她铁青着脸训斥龚宾。
当她发现
“那现在就去通知德宝和吕川,让他俩再分别通知国庆和赶超。”为摆脱春燕带入家门烦恼,秉昆急欲脱身,说罢往外便走。
老推销员已经退休,秉昆正式接班。他忙于推销,已三天没到厂里去。
在厂门口,把门师傅像看着名终于投案自首犯人似看着他,弦外有音地问:“你还记着你也是出渣班班长吗?”
秉昆说:“只不过暂时代理个时期,怎?”
把门师傅以谴责口吻说:“暂时代理那也是具体负责人,多日没来厂里吧?还问怎,快去你们出渣房看看吧!”
,事就是你事是不是?你不能让妹妹愁出头白发来吧?这个忙你定得帮!”春燕嘴甜得要命。
秉昆却不为所动,说她应该首先去找德宝,帮她这类忙更属于德宝特权,而且德宝肯定也高兴帮她写。
“德宝不是在班上嘛!你这个干哥哥,难道就不高兴帮吗?”春燕不但嘴甜,而且副死缠烂磨样子。很明显,秉昆如果不帮她,她就打定主意赖着不走。
母亲同情起她来,也对秉昆说:“什特权不特权,你能帮就帮帮她嘛。人家春燕口口声声叫着你干哥哥,你副爱答不理样子,连都看不过眼去!”
秉昆烦,冲母亲发火:“能帮不帮吗?写大批判文章得有政治头脑你懂不懂?她没有就有吗?咱家人有那种遗传吗?”
秉昆听罢那话,料到肯定有不好事发生,推着自行车往出渣房溜小跑。拐过排车间,但见出渣房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围许多人。到跟前才发觉鞋已经湿透,路上到处汪着酱油。
从出渣车间流出三吨多酱油,先是注满渣池,溢到池外,接着流出渣房,将门前片凹地变成酱油池。
这是建厂以来从没发生过重大生产事故。周秉昆扶不住自行车,自行车倒在酱油池里,他也屁股坐在湿地上。
几乎所有目光都望向他,他吃惊得完全傻掉。
德宝推着龚宾从出渣房出来,龚宾呜呜哭着说:“们不是故意,们不是故意……”
母亲时被顶撞得说不出话来。
而春燕眨巴眨巴眼睛掉下泪珠。
秉昆想到明天是星期日,缓和语调,又说以他自己能力绝对帮不上那种忙,最好通知所有朋友,明天都到他家来,专为春燕事在起讨论讨论,以共同智慧,也许会为她凑出篇有水平批判文章来。
春燕噙着泪连连点头。
母亲欣然地说:“这才像个干哥哥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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