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动摇地说:“很急事。”
领导不高兴,“周秉昆你究竟出什情况?自从涂志强被处决,你天旷工天请假,上班时候也撞鬼作怪!你对处决他心怀不满怎?”
他愣愣,像用手枪射出四颗子弹似说:“去、你、妈、!”
领导霍地站起,拍桌子:“周秉昆,开除你!”
他摘下垫肩,扯下套袖往桌上摔,针锋相对地说:“老子不干!”
所以,他决定将自己怀疑闷在内心,不对任何人讲。
实际上他也没对任何人说过。
远远地望着望着,在他看来,那锯手脸不知怎也仿佛变成涂志强脸。涂志强边缓缓推着圆木,边望着他满脸恶意地冷笑。
在他看来,声电锯破碎、锯片横飞惨剧转眼就要发生!
他跃而起,冲过去猛地将电闸按下。
码得半个小时才能重新安装上。
涂志强扭头朝秉昆挤挤眼睛,摆下巴,“走,跟哥到厂门口去,哥请你喝汽水儿。”
秉昆觉得,定是“强子哥”偷偷将特大长钉子砸进圆木中。
他没敢问。
那怎问呢?
说罢扬长而去。
半小时后,周秉昆匆匆来到拖拉机制造厂正门外,他急欲见到蔡晓光。
九六八年,他身为名合法留城待业青年面临工作分配时,特想成为拖拉机制造厂工人。该厂在全市属于较大型国有企业,两千多人呢。全厂大多数工人直是“捍卫三结合联合总指挥部”股力量,与专执念要轰垮省革委会“炮轰派”势不两立。“炮轰派”被镇压下去以后,特别是“九三”事件后,转入地下进行活动“炮轰派”“残渣余孽”被省革委会宣布为林彪反党集团在本市“别动队”,厂里“捍联总”派总算是牢牢地掌握大权。庆祝“彻底铲除厂内‘炮轰派’势力”时候,省市两级革委会许多赫赫有名人物参加活动。无论是该厂较大型国有企业性质,还是该厂工人阶级“w.g”中举足
每个在场人都愕然地看着他。
第三天下午,周秉昆去向厂领导请假。
厂领导问:“再过两个多小时就下班,非请假不可?”
他毫不动摇地点头。
领导又问:“是什大不事,非得你这急着去办?”
他也没说:“强子哥,可别再干,会出危险。”
那样岂不是等于直接说“是你干”吗?
没凭没据,怎可以那说呢?
当然,他也没向厂里汇报,那不等于是告发吗?即使是自己亲眼所见,那也应该劝诫在前,告发在后啊。未经劝诫又毫无证据地告发,岂不等于卑鄙出卖吗?
事关做人,他尤其根筋,常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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