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锹,话都挑这步,不用再装。
“美国人掏钱掏枪,不光是枪还有飞机大炮,还有医院,还有药,听说断手断脚都能换。能治你腿。你要去,只为保你那条腿。你在讨债,只是不知道该找谁讨……烦啦,昨晚你就睡啦?”
很想说:“关你屁事!”但是那老头眼神让有能让人缓和东西,犹豫下,说:“睡啦。”
郝兽医起来,看着,以种狺狺吐獠架势看着他。他从身边错过,看着潮湿空气中山下-破烂得像补丁样收容站,好像根本不是在跟说话,“真是个失魂家伙呢,听见这样消息,想好花招,然后就真睡得着。昨晚上营里翻啦,阿译去找迷龙打架,因为迷龙说所有要去人都是欠火烧劈柴,欠耳刮子苍蝇。”
他看着,知道不该惊讶,但仍惊得“啊哈”声。想象着阿译被迷龙只手给捅倒样子,就像捅倒婴儿。知道这不仅仅是想象,是昨晚大睡时发生过事情。
嫉俗中干傻事,封千秋英烈杀身成仁遗书甩回去,省得再听到来自父母、来自未婚妻文黛、来自校友们勉励和鞭策。被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痛地称为国之脊梁,宁可做足死人。
阴郁甚至是,bao戾地说:“就想他妈上进。”
郝兽医毫不客气地赏句军骂,“你妈拉个巴子。”
平静地还击,“妈拉你个巴子。”
“知道,你明天还会来,来还是这套死鬼都不信话。也跟你说,病人跟医生捣鬼,你只好烂死在收容站。你不说真话。”他说是实情。尽量收拢戾气,“想跟小日本再打仗。”诚实而壮烈地说,点儿也不像收容站里那个会用所有花招来保全自己孟烦。
郝老头对着做出个五官错位表情,模仿阿译被打后烂脸,“阿译那脸,现在这
郝兽医宣判道:“烂死。”
毫不气馁地坚持,老头子胜在猴精,但老头子会输在心软。“想治好这条腿,再去跟该死小日本干仗。”觉察到份量不够更加壮烈地说。郝兽医心照不宣地看着,后半句他会当在山顶大风中放个响屁。
老头儿在苦笑,“孩子嗳,别搞这个。都知道你那破肝长成啥样。”这是他表示不相信口头禅,似乎被他怀疑人肝都会长得和别人不样。
“破肝长得跟你们普天下所有破人个样。”
郝兽医摇着头,“有那肚皮冤气怨气,谁斗嘴斗得过你?你爱听不听,真想放你去跟日本人打仗。你真该去跟日本人再打仗,你那腿也真需要大治疗。可你那腿根本打不仗,你心里也怕打仗,你只想你腿,你不想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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