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麻舔舔仍带着油光嘴唇,“川军团全死光撒。哪认得啥子连长啰。嗳,认得你个瓜娃子,嗳,你讲莫不是你自己吧?跟们咱妹子称哥叫妹不安好心嘞。”
又是好啊好啊和跺脚吹口哨。得尽力才能压倒他们,“是个混蛋!”
迷龙就吼回来,“喊什喊?你虎啊?”
于是切都平静下来,虽然仍绷着脸,但被康丫用大拇指把嘴角快扒到耳根,眼睑被他用食指翻得与嘴角快要齐平,让像足悲伤而愤怒小丑。
在那样个丑态中被康丫玩弄脸皮。就是这样,你造很多孽,但总被原谅,偶尔你会愤怒,你想这样也行?但就是这样也行。最后你只好想有人比你造更多孽,比如说那些让们无所有投入战场*员——你已经屈服,就这简单。
要没完,仗着迷龙对稍好点儿,或者更该说是某种同情,插科打诨,“各位看官,五湖四海弟兄,孟小太爷给你们演个妙手回春,伤势痊愈——咱表演吃药,吃磺胺。”伸出手,掌心里放着两颗得来不易磺胺,另只手上拿着水瓢。
帮傻瓜啪啪地鼓掌。磺胺并不可能让伤势痊愈,这切像小丑闹剧。颇有台风地把药放进嘴里,喝水,从瓢里看见自己,个憔悴、狼狈、堕落自己。
傻瓜们在拍巴掌,呱吱呱吱,五湖四海,南腔北调。沉默阿译嫉妒看着,从来没人这样为他叫好。迷龙冲啪啪夹着大脚趾头,啪吱啪吱。看着药。
这是药,不要脸得来药。这是腿,不想被日本人拿走腿。
吞下药,喝水。“觉得好多!”郑重地宣布,于是又迎来阵支离破碎掌声。看着狐群狗党们,摇晃着坐下,然后狠狠抽自己耳光,让他们沉默。
混球们在取笑着丑态,但个声音让他们慢慢歇止,那是刚从
炫耀,忏悔,不知道是在炫耀还是忏悔,“偷钱,买药。偷个小姑娘钱!”
那群混蛋们反应是意料之中,加倍地鼓掌,跺着脚,夹着“财色兼收啊”“不要脸”这类吼叫。
“本该跟她拍胸脯,告诉她:‘放心,把你哥找回来。’要麻你别乐得跟个破尿壶似,她哥是你们川军团,个姓陈连长。倒是让她放心,然后,偷光她钱。”
没有用,那帮混蛋“好啊好啊”地继续跺着脚和吹口哨,今晚油腻让他们比哪天都要更有活力,这让忏悔完全成为炫耀,事实上呢——也不知道。
得喊回去才能让他们听到,“要麻!你瓜娃子认得个姓陈连长吗?瘦瘦,挺白净,二十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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