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轸蜷缩在角落里闭着眼睛小憩,阿蓓颤抖着哭音喊句“先生”,翼轸睁开眼睛,他惊讶地看着她们两个:“你们怎来?”
他挪动着爬到牢门前,傅兰君大惊:“他们对你用刑?”
翼轸摇摇头:“他们去查封报社时候跟他们动手,被他们打顿。”
他装作没事似笑笑,结果牵动脸上伤口,疼得嘶嘶抽气。阿蓓心疼地伸手抚摸着他脸上伤口,翼轸抓住她手轻轻蹭着,脉脉温情静静流露,傅兰君悄悄退出去。
她找到狱卒,想再花点钱见见齐云山,狱卒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她,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这小子可真是艳福不浅,隔三岔五地就有女人来看他,都长着张千娇百媚脸,现在又来个。”
拍打着孩子转过身来,声音低涩:“无论如何,想去见见他。”
翼轸逮捕令是由巡抚衙门下发,人也直接带去巡抚衙门大牢,若要见他,只能等第二天去巡抚衙门大牢。
夜,傅兰君辗转难眠,她耳边回荡着阿蓓话。顾灵毓说自己无能为力。
他总是说自己无能为力。齐云山出事时,他这说;南嘉木出事时,他也这说;现在,他故交好友里硕果仅存个翼轸出事,他还是这说。
究竟是无能为力,还是不愿出力?
傅兰君忍着气,她当然知道另外个是谁。焦姣从京城回来后,见过那面后就离开宁安,她说要住到巡抚衙门大牢附近去,这样探视齐云山也方便。
狱卒调笑半天终于肯带着傅兰君去见齐云山,作为死刑犯,齐云山被关押在大牢深处,幽暗阴森,股子呛鼻烟尘味,像揉碎怨鬼魂。
狱卒带她停在间牢房前:“就是这儿,炷香时间。”
傅兰君千恩万谢,那狱卒慢悠悠地走远,傅兰君轻声唤牢房里人:“云山大哥!”
背对墙蜷缩在角落里人动动,转过身来,露出张
曾经她以为自己很解他,她以为他是个最会设身处地为人着想人,为让奶奶好受些他甘愿作孽障,为让自己好受些他甘心受委屈,连个萍水相逢书生,他都能体谅对方痛苦,帮他找寻出路。
可是如今她发现,她对他无所知,这年来发生事情,桩桩件件,都在证明他是个如二婶和焦姣口中所说——无情无义顾家人。他不会为任何人稍作牺牲,他只会独善其身,理性得近乎冷酷。
胡思乱想整晚,第二天上马车她忍不住打瞌睡,阿蓓很抱歉:“麻烦你,但实在没有别朋友。”
傅兰君勉强笑笑,握住她手。
到巡抚衙门大牢,塞给狱卒足够多银钱,两个人终于被带进牢里,见到翼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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