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不过如果只是读，借来读也是
样
吧？”
“说得也是，不过最近租书店都倒闭
，不是吗？全都变成卖赤本，但现在连那也都不见。再说，租书店里放书，说起来都是比较鄙俗。
不是说鄙俗东西不好，但租书店没有佛书、汉籍这类书本，所以从年轻时起，就不是很喜欢。倒是看很多曲亭马琴[21]，但也只是因为他作品数量多。”
老板笑着点点头，问：
“客人喜欢佛书汉籍？”
虽然不讨厌，但被问到是不是喜欢，又觉得有点犹疑。
“不是为学习而读书？”
“是，并不是什
勤学之士。脑中没有思想，也没有主义，是个庸俗凡夫俗子。只是……嗯，就是喜欢。”
“喜欢……什？”
“呃……”
喜欢书，回答。
“也不是，只是喜欢书而已。”
“哦？”
那真是太好，老板亲切地说，在柜台安坐下来，吩咐小学徒“去备好椅子和茶过来”。
小学徒慌慌张张地从角落搬来圆凳般椅子，摆到柜台前，说声“请坐”。
“别忙，这样大费周章，会过意不去。”
不样吗？问，结果背后传来道声音，“应该不样吧。”
慌张回头，看见双脚。
柜台旁边有座楼梯，中央处站个人。
“是客人吗？挠，有客人光临，怎不叫来招呼？”
“抱歉。”
“不不不，如果说喜欢，要挨佛家人士责骂。毕竟脑袋还在锁国，对洋玩意儿窍不通，但从小就被逼着念堆《论语》之类，所以对那类还比较熟悉罢。儒书有时候说教味浓得呛鼻，但本草
“客人喜欢读书？还是喜欢书？”
“呃……是哪种呢？”
不是同回事吗？
“当然喜欢读书，书本来就是用来读嘛。太艰涩没办法，但只要看到字，大半都会读。不过洋文字看不懂，对异国文字完全陌生。虽然剃掉发髻[20]已经二十年，脑袋里头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国。”
老板莞尔笑。
“如果客人不赶时间，请坐坐再走。”
依言坐下，老板问是研究什学问。
老板意外年轻。
至少不是能称为老人年纪。感觉不比小，但即使比大，也完全估不出大几岁。
“没有在做学问。”
“不，老板，是不好。是感到很稀奇，抓住他问东问西。”
那双脚走下阶梯，脸很快地露出来。
但光线昏暗，看不清楚。
相貌片朦胧，但身上穿是素面无染白色和服。要说他穿是神职人员穿白衣，也确是，但说起来，给人印象更像褪下袈裟僧侣。
“客人在找什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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