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直都不兴旺,往往代支香火。就有好事说,这“人”字旁去掉是大大不智,砍得如今人丁单薄。但这左家,从来思想剑走偏锋。既然命中弄瓦,就在这女儿教养上下足功夫。甚至比寻常人家对男孩还要用上心力。文治且不说,熟读经史,女儿便已脱半闺阁气。却还要武功,左家女子弟从小习武,不是花拳绣腿,亦不是男儿粗鲁劲猛拳法。专从佛山请个女师傅,教授咏春,讲是刚中带柔,以柔克刚。这竟就是男女间辩证。左姓女儿出来,便都有几分英气。不厚道人,就说是祖宗匪气未脱。左家也不计较,眼光是要看长远计量。这些女儿出阁,教养便有潜移默化之势。本来微山水色养人,相貌已十分出众。但在夫家钗鬟之辈中脱颖而出,看是她们性情。左家闺女风度先赢人三分,讲礼数,识大体,懂度势。拿得起,放得下。腹有诗书,遇到大事,见解独具,竞比男子还另有份担当。加之女人心思缜密,在家族明潮暗涌中游刃,时至力挽狂澜之境。久,竞形成口碑,远近媒妁,络绎而来。等不及,男未弱冠,女未及笄,便先与左家定下娃娃亲。渐渐地,这左家姻亲,就遍及鲁苏浙达官显贵。左老爷子便说,两个儿子算什。这半子半孙加起来,也算势可敌国。终于,为让家中男人昌盛些,就又招赘些女婿。家世可能差些,但都是品貌流年轻人。说起来,竟又成广纳贤才手段。到左慧月这代,终于进入鼎盛时日。
左慧月嫁到叶家,很快便得人敬重。叶府也是世家,家道还更殷实些。上下不免都有几分傲气,可两年之内,竟全都被左慧月给收服。后来竟然凡事都有些离不开她。左慧月也叫不孚众望,家中大小事端,收拾得井井有条。她常说句话,家里太平,才好让男人修齐治平,天下才得太平。
这迎娶冯仁涓事,自然是她拿主意。但待到过门,多少有些后悔。这两个外甥女,她其实不是没思量过。这大是钝和拙些,但也未必是坏事。笨人是不易调教,但旦调教出来,便分外上心使力。这好有比,年前家里来个洋买办,带来只美国产铁皮鸭子。这上足发条,它便不管不顾地走个不停,劳碌得喜人。但仁涓不是如此,在慧月看来,她还占个“懒”字。
大婚头天清早,竟忘给公婆请安。失敬还在其次,女子耽于床笫,在慧月看来是大罪过。便私下与她说几句,仁涓诺诺称是,慧月也有些心安。但她终于发现,这孩子嘴上答应着,其实并没有上心。来半年,对叶家事情,无半点关心,不过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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