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锺:
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对。你和汤玛斯事,他全都告诉。
大约四个月前汤玛斯发现他得AIDS。
会决定与他远走高飞真正原因,你现在知道。
毕竟在台湾,他不但得不到最好治疗,也永远得活在异样眼光中。
是习惯粗鲁饥馋,反让陷入戒慎恐慌想要逃避。见握着麦克风迟迟不出声,旁汤玛斯愣几秒,只好尴尬地自己接唱下去。边唱边不停转过脸朝着打量,最后合唱竟变成对着独唱。
放下麦克风说声对不起,不顾其他人抗议,独自离开拥挤霉臭包厢。KTV外人行道上,周末夜人潮与几个小时前无异。想到自己这年已经三十八,过去这十几年就这样醉生梦死过去,怎就没有个人会为停留呢?
AreyouOK?
道低沉声线,像灼烫指尖,突然在背上写下行不可告人留言,随即冷却,凉凉地只剩下背脊间宛如人海中久别重逢后道泪迹。
也不过需要就是个手掌温度。在惶然前半生,那点稀有关心与倚靠,到头来都成为戒不掉毒。以前总不甘心为何就不能独占份完整感情,铆足全力绷紧神经,就怕自己失分被比下去,竟不知这样经年累月已让自己被蛀坏得多严重。在汤玛斯伸手扳肩头那瞬间,感觉自己像座朽屋随时会瘫垮在地。
劝你最好赶快去做检查。
除此之外,跟你已无话可说。
★
这些年来发生过事,姚瑞峰知道多少,不确定。虽然他提到直有在听歌,但不表示,他是会注意影剧版人。就算会,消息也只是微不足道则牙缝里残渣,很有可能没注意就错过。对他期待定得减到最低,这是从三十年前便已学会功课。病况他若不知,想也没必要主动提起,增加他心理负担。或许他会因与个爱滋带原者共进晚餐而事后惊惶失措?还是,他会因良心不安而被迫接下来对嘘寒问暖?……
这些揣测也都是不必
可不可以不再奢求完整?可不可以不要再追问真相?能不能就当作这是此生最后段,如果可以永远不让对方另半知道话——?
没有立刻回过头去。情愿继续背对着那些该知道却不想知道。
原来背对着才是最幸福。
怕万太快回头,也许就什都没。
九九五年秋阿崇从美国寄来那封信,是他唯也是最后消息。没有联络住址,信纸上也只有短短几行字。即便在看完后立刻就被揉成废纸,但信内容却早已刻在心中,二十年后,依然随时可以字不漏照背出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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