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1 / 10）

八岁那年，在场车祸中，失去双亲，从那以后，就对别人父母格外在意。在青少年时代，尤为如此，当时许多朋友纷纷丢弃自己父母，而形单影只，用别人用旧东西，倒也活得十分自在。左邻右舍，略显沮丧为人父母者比比皆是，对至少有那位十七岁青年愿意留在身边，来分享他们玩笑、建议、菜肴甚至金钱，他们可是连高兴都来不及。与此同时，自己倒也算得上身为人父。那时，姐姐琼和个名叫哈珀男人结婚没多久，而这场婚姻正濒临瓦解。在这个不幸家庭中，所保护对象和亲密伙伴就是那三岁外甥女莎莉，琼独生女儿。大公寓里——琼已经继承半遗产，那半则由他人托管——这对夫妇争吵与和解如潮汐般汹涌澎湃，此起彼伏，把可怜小莎莉冲到边。自然而然地，和这个被遗弃孩子同病相怜，于是们经常舒心地窝在间俯瞰花园大房间里，她玩玩具，听唱片。而每当公寓彼端某处风云变色、使得们不想抛头露面时候，们就躲进间小厨房里。

对来说，照顾她是件好事，它使保持文明品性，并让远离自身烦恼。直到二十年后，才感到自己扎下根来，就像当年照顾莎莉时那样。最令享受时光是在琼和哈珀离开公寓外出时候，特别是在夏天，会读故事给莎莉听，直到她悠然入睡，然后就坐在靠着敞开落地窗大写字桌前，开始做家庭作业，迎面窗外飘着树木散发清香和车辆带起尘埃。那时，正在埃尔金新月街上比密西——所喜欢自诩为“学院”学校——念书，正在为高考[1]苦读。当停下手中作业，回头朝身后望去时，看见，在光线逐渐黯淡下来房间里，莎莉仰面睡着，被单和玩具熊都掀到膝盖下面，四肢完全展开，副纯洁无邪、毫不设防可爱姿势。在眼里，这是她在自己那仁爱善良小小世界中对百分之百信赖。股狂野而令人痛苦保护欲望激励着，令阵心痛，而且确信正是出于这种欲望，后来才会生四个孩子。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在某种程度上，你辈子都是孤儿身；照料孩子就是照料你自己种方式。

有时，出于愧疚或是与哈珀和解后余留满心爱意，琼会突然闯进来，出现在们面前。她会把莎莉抱到公寓里属于他们那边，柔声细语地逗她，拥抱她，给她做出种种毫无价值承诺。每当这时，种失去归属空虚感就会如黑夜般袭上心头。没有躲闪逃避，也没有像其他孩子们那样去靠电视排遣寂寞。会遁入茫茫夜色，沿着拉德布罗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