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亨利皱着眉头坐下，他
地盘被人侵犯
不说，还是个女孩。头三节课她坐在旁边，亨利就当没人
样，他目不斜视，因为朝旁边看就意味着接受她，这些顾盼女孩就想抓住你眼神。下课时他抢先起立，站到楼梯下面喝牛奶，避开他朋友，等到教室里人都走空，才走回去为她清理出半桌子，他闷闷不乐地把些零碎，发条火车零件、旧衣服之类收拾起来，装到两个背包里，放到她椅子后面，隐隐觉得自己做出牺牲。他想让她知道这有多
不方便。她进来坐下时，不安地微笑下，但他很轻松，装作不屑样子，搓着手向别处看去。
坏心情渐渐消退，他开始好奇，偷偷地瞥她眼，又瞥几下，她身上些夺目之处触动他，比如金色阳光样美丽长发散落在后背柔软羊毛衣上，白得像纸、没有血色透明皮肤，然后是鼻子，挺拔紧致，像马样张开鼻翼，还有她略带惊恐灰色大眼睛。知道他又在看自己，她微微翘起嘴角做出欲笑样子，这个动作让亨利心窝里小小地惊，有点不自在。于是他把目光移向教室前面，依稀明白他们说这个或那个女孩美丽时指是什，但以前这在他似乎总像是个敏娜式夸张。
人长大后会恋爱，亨利知道这个，和个你遇到女孩，到那时你会结婚，但得遇到个你喜欢女孩才行。他会怎样呢，大多数女孩在他看来都无法理解。可这个，尽管他能看见她胳膊肘几乎到他这半边，这个如此娇弱，与众不同。他想要摸摸她脖子，或者把脚挨着她脚边，亨利会为这些不曾有过，这些纷乱感觉而愧疚吗？到历史课，大家都在画张挪威地图，给箭头指向南方海盗船上色。他碰碰她胳膊，“
可以借支蓝色铅笔吗？”“海蓝还是天蓝？”“海蓝。”她找支笔给她，告诉他她叫琳达。握着还带着她手温笔，他低头格外投入地画起来，涂出条蓝色晕圈作海岸线，他用它在离眼睛三英寸远地方忙上忙下，让声音听起来像是琳达，琳达，琳达。然后他想起来，轻轻地说：“是亨利。”灰色眼睛又睁大些，表示听到，“亨利？”“是。”被自己吓到，他午饭时绕开她，确定是另外张桌子才坐下来吃他饭。他大声地穿过操场寻找他朋友们，他们笑他，瞧你得个女孩。他做出个厌恶得颤抖动作，逗得他们大笑，让他加入进来。他们对着操场墙壁踢足球，亨利叫得最响，挥舞着胳膊和拳头。但球飞过墙头，他们站在那里等着时，他心却早已溜回教室，想要坐到女孩旁边。等他回去时，她已经在那儿，他微微点头，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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