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小萝卜头大睁着眼，闪着又信任又快活
眼光叫
起来：“啊！晓得！”
“你晓得什
？”
“晓得你……可是不说！”小萝卜头似乎很有把握。
成岗愉快地看着这个聪明伶俐孩子：这孩子，太可爱。
“你在这里……呆好久？”成岗不愿对孩子说出那个可怕“关”字，改口说成“呆好久”。
成岗没有想到会听见这
个稚气回答，忍不住笑起来。真像个“萝卜头”呀！可是成岗接着又沉默，无言地注视着这个营养不良、畸形孩子。
“你受刑吗？”
“没有。”
“你说谎！”小萝卜头机灵眼睛，从成岗脸上，找到伤痕，不满意地望着他，像命令样地用认真声音说道：“把手伸出来看！”
成岗没有懂得他意思，伸出手。小萝卜头看见成岗被扭歪指头。他用种在他这样年纪还不应该有，充满悲哀和痛苦眼光，同情地望着成岗。
成岗阴沉地望着小萝卜头——这个没有幸福童年孩子。
“告诉你，爸爸和杨伯伯前天就坐飞机到贵州走。”小萝卜头压低声音说道：“和妈妈今天也走，就是黄伯伯不走。”
“你想走吗？”
“不，才不想走咧！可是爸爸已经先走。他和杨伯伯都走……告诉你，昨天晚上，睡不着，后来就做个怪梦……”说到这里，小萝卜头又想起他那可怕梦，那是过多刺激，在他幼小心灵里激起恐怖幻影。他仔仔细细向成岗讲他在梦中看见事情。
成岗静听着小萝卜头说话，心里冷冰冰。这个九岁孩子做是什梦啊？在他幼小心灵里，刻画尽是阴森魔影。
“从小就在这里……”孩子没有说他自己，他又说到几个著名*
“你没有说吗？”
“没有。”
“那……你是好人。”孩子用他自己最简单纯洁心灵，准确地辨别着人种类。
“你是**党不是？”孩子又问。
成岗不想和个孩子谈这样问题；可是他又不能欺骗这个纯洁而又过于早熟孩子。于是反问道：“你看是不是呢？”
今天，小萝卜头就要走，走得这样突然，敌人定在玩什花招。成岗默默地想着，蹲在孩子面前，直没有开口。
望着小萝卜头，成岗想起第次看见他情景，那是将近年以前事情——到白公馆第二天早晨，成岗发现个孩子站在牢门前。他在门口站好久，似乎不想走开。成岗好奇地端详着这孩子。孩子大胆地把圆脑袋伸进风门：“喂，你姓什？”
成岗眨下眼睛。
“叫成岗。你是谁？”
“是小萝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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