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会儿，楼梯边通向牢外
侧门打开。群看守员蜂拥进来，向楼上正中那间“中美所第九档案室”走去。特务撕开盖着“中美特种技术合作所”全衔钢印封条，推开双扇大门。成岗和刘思扬看见档案室里被灰尘淹没巨型保险箱和文件架。文件架上堆满他们看不清楚东西：纸角卷曲、发黄表册文件，中英文对照档案，特殊图表，气象记录，还有五彩精印军用地图……刘思扬仔细注意着无法看清楚物品，成岗却更希望看见保险箱里东西。可是特务成群地搬着文件架上档案文件，保险箱直没有打开。
大包，大包地搬运档案特务，匆匆地跑出去，又空手回来再搬，他们脚步慌乱，楼板在重压下吱吱地响。有些档案散，落在地上，特务来不及收捡，皮靴就在文件、物品上踏过……绿色圆圆胶片，中间有个小孔，被踩碎。这是美国特务教材录音；那边几本书，盖着Ｓ．Ａ．Ｃ．
”成岗轻轻指着院子里几个面色苍白年轻人。
“每天用水浇灌小树那个人是谁？他像个植物栽培学者。”
“他叫胡浩。原来关在息烽。四个学生中个。”“老齐是哪个？”刘思扬低声问：“今天他该出来晒太阳？”
“
看看……那边，坐在石阶上晒太阳，就是老齐。他病得很久，看样子刚刚才好。啊，更瘦……”
随着成岗指点，刘思扬看见那位他崇敬已久老战友齐晓轩，他衰弱无力地静坐在太阳底下，衣衫破旧，手、脚几乎只剩下几根骨头，面容那样苍白消瘦，目光也是冷峻、凝滞，眼眶深深地陷落下去。他动也不动，就像座石雕塑像，比塑像只多口微弱呼吸。刘思扬惘然凝视着他，渐渐蹙聚着眉头：那
衰竭生命力，怎能经受住无穷折磨？他瘦骨伶仃身体，能支持他永远战斗，丝毫也不影响他机警和意志？
“老齐左边，蹲着那个人，是新四军，和叶挺将军道被捕。听说他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大家叫他老袁，谁都不知道他真实姓名。原来关在上饶集中营。他身分到现在也没有,bao露。”
刘思扬又注视着老袁。他身体也很消瘦，但不象老齐那衰弱。
成岗帮助刘思扬，继续识别楼下战友。同时也弄清那些同**党员囚禁在起阴险特务。
远远地传来沉闷响声。成岗和刘思扬侧耳听着，渐渐清楚，像汽车引擎，但又不太像。
远处，公路盘旋山湾里，出现部匆忙疾驶三轮摩托，朝白公馆开过来。高墙不久就遮断摩托车影子，引擎声音也停。大概，摩托车已经在石桥边上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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