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走到药物柜边,把针药轻轻吸进注射器。
根皮带勒住成岗右臂,医生找寻着肘部渐渐突出静脉,熟练地把针头轻轻刺进血管。医生拇指慢慢推进注射器长长柄,药液滴又滴,缓缓地渗进成岗血液。
背脊里出现股凉凉感觉,成岗很快就觉察到那股微凉寒气在变浓,在上升,不过会儿,竟变得冰般冷。冰冷感觉迅速升过颈部,升到脑顶,整个头脑忽然象结冰。眼前东西晃动起来,全都模糊……恍惚中,成岗发觉:医生向敞开旁门侧过头去,鬼鬼祟祟地低声问:“Doctor(大夫):这是浓缩剂,给他注射fivec.c.(五西西),够吗?”
“Yes(对)。”从敞开旁门里,传出声干瘪回答。成岗立刻想到,敞开旁门里,躲着个暗中
。”
成岗冷冷地站着不动,他不需要什治疗。
“请吧。”医生又向手术床伸手示意。“你别害怕。”“怕什?”成岗驳斥着,愤怒地朝手术床上坐。“倒要看看,你们耍些什花招!”
医生淡淡地微笑,用熟练动作,解开成岗囚衣。“唷!伤口全化脓!”他眼睛里似乎闪过丝同情目光,便靠近成岗胸前,用听诊器详细检查心脏和肺音,又伸手诊断脉搏。成岗不屑地望望窗口,又回头注视医生行动。头梳得油亮头发,正靠近他胸口,生发油闷香,使成岗厌烦地感到阵恶心。
过好阵,医生检查完血压,才抬头用英文说道,“Nevermind。”(不要紧。)
成岗不理对方讨好微笑,始终注视着他举动。
碘酒涂抹在胸前化脓溃烂伤口上,成岗感到火辣辣地疼痛,他紧闭着嘴,眉头也不皱下。胸前伤,是最近在白公馆电刑洞里,被特务用电流灼伤。次次毒刑留在身上伤口,有已经平复,留下斑斑痕迹;有却长期化脓,直没有痊愈。
“伤势不轻啊!”医生声音里,隐隐透露着关心和同情,似乎表明他也是被迫到魔窟中工作善良人。“消除伤痕是困难。不过,采用美国最新技术,也许可能……”他摇着头,边说,边把种白色药粉轻轻地撒在红肿伤口上。成岗留心看看药瓶上英文标签,知道是消炎粉。之后,伤口附近被涂上紫药水,又用胶布把涂抹着凡士林油膏纱布贴上。
“几天以后,伤口会平复。”
“医好伤口,你们又好用刑!”成岗冷笑着,翻身起来。“慢点,”那对老鼠眼睛,含笑地闪着,把瓶针药举到成岗面前。“为制止化脓,给你注射针美国特效新药——Penicillin(配尼西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