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人,渐渐醒转来,恐怖地望着面前人影,粗声喘气……
徐鹏飞向前靠近步,怀着复杂侥幸心理,厉声问:“甚职务?”
醒来人盯住他肩章上少将官阶金星,全身抽缩起来,吐着白沫,像自言自语地哆嗦着:“县参议员……”
“问你党内职务!”徐鹏飞大声追问,皮靴朝地板上蹬。“党内职务?”他望望徐鹏飞旁边行动科长,绝望地闭上眼睛。“就是他说那个……县委书记。”受刑人喃喃地蠕动着焦裂嘴唇。
徐鹏飞冷冷地命令道:“松刑!”然后就背起双手转身向室外踱去。看样子,这个人嘴巴已经撬开,也许,**党里也有容易对付脚色,但愿能多遇上几个就好。
《挺进报》到处流传,甚至,像成群乞丐似小学教师居然也涌到公署请愿……他仿佛看见朱绍良正在向保密局长诉说他无能,那些震怒上司眼光正怒视着他,说不定哪天,他将受到不知远比自己吓唬下属严厉多少倍斥责和处分。徐鹏飞心头冰冷,茫然凝视着对面昏暗墙壁。
手表嗒嗒地响,时针超过十二点。
收发无线电报响声已经停止,但审讯室里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全是些无味喧哗。拷打、忙碌有什用?如果他这次站不住脚,那,那就完,就像那正在全线崩溃军事形势样,不堪设想!
徐鹏飞突然站起来,表情变化不定,他已无法克制内心空虚和恐惧。沉默地站会儿,他离开办公桌,拉开房门走出去。
回到走廊上,徐鹏飞刚才心里郁积苦恼,被冲淡点,长长走廊上冷空气叫人感到清新。他对这长廊有着种特殊感情:因为在他看来,干这行道人和夜生活结不解之缘。干这行道,不但要胆大心狠,机警毒辣,而且要能抓住对方心理、生理
外面,正是阵和往常样喧哗与吼叫,这些声音引导着他,使他移动步子走进间审讯室。审讯室里烟雾沉沉,空气十分污浊,他瞥见老虎凳上,捆着个三十来岁人,旁边盆火,几个人正把冒着烟烙铁,伸向被审者胸脯。徐鹏飞不管这些,独自走到窗前,用力拉开窗帘,推开紧闭扇窗户,他需要摆脱烦恼,呼吸口新鲜空气。窗外,蒙蒙细雨阵阵飘到他脸上,阵阵寒意勉强帮助着他平息心潮起伏。
背后,受刑人声惨叫……传来泼水声音,徐鹏飞转过身,走到狞笑着行动科长面前,冷冷地问声:“谁?”
“云阳县。”
“已经三天,怎还没开口?”
行动科长讨好地迎合着他说:“马上,他就要开口!先搞他两下,这家伙已经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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