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给你洗脚。”
“算
，小陈。”甫志高阻止他。“末班车进城，还有十来分钟咧。”
“这样晚，你还回去？”
“
有事。”甫志高没有多作解释。
临走，甫志高看看怏怏地望着他
小伙子，笑
下：“下次再谈吧。小陈，你工作很努力，将来会有成绩，你很听话，进步很快……”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也知道，过多赞扬，对年轻同志成长没有什
好处。
上小距离，他把这种距离归之于接触不长或者是自己对知识分子某种隔膜，后来索性不去多想。因为他觉得，对上级是不应该乱加猜测，对于领导作风，更不能强求律。何况，他对甫志高对他领导和帮助，心里还相当满意。
忽然，他又想到：甫志高大概还没有吃晚饭吧？当甫志高话告段落时，便问道：“又忘记，你今天吃过晚饭没有？”
甫志高笑，谅解地说：“怕你又不招呼吃饭，所以今天是吃晚饭才来。”稍停下，又说道：“天气冷，喝杯酒暖和暖和也好。”
陈松林买些酒菜回来，在书桌上摊开，两人便对坐在桌边，边吃边谈，毫无拘束。他们谈论着工作、学习、生活。甫志高像个温和老大哥，亲切而又耐心地倾听陈松林谈论自己理想。话题再次转到书店、刊物、当前工作以后，甫志高问起黎纪纲情况。那次陈松林在重庆大学见到那个被特务打伤《彗星报》主编黎纪纲之后，向甫志高汇报过，他照着甫志高吩咐，已经作些工作。《彗星报》，陈松林看过几期，内容是进步，也和另些学生办壁报样，有些话说得很“左”。
“华为和他关系怎样？”甫志高突然问。
到楼下，甫志高在书架旁边站下，忽然又颇有深意地说：“小陈，那个看书青年，怪有意思！你要设法多和他接近。”
“也想过，”陈松林说：“可是……”
“可是什？”甫志高打断他话。过去陈松林提起这青年常到书店事，他也反复考虑过，确信这新开业书店，没有任何可以引起敌人注意地方。今天
“他们今年才同宿舍，接触不多。”陈松林说：“华为说他向来很红，去年‘六’大逮捕时，黑名单上就有名字，差点被抓去。”
甫志高沉思半晌，告诉他：“以后你和黎纪纲接触，尽量少让华为知道。”
陈松林点头。他从这话里猜想得到：华为大概不是甫志高领导，否则，前次汇报情况，他就会直接通知华为就近作工作，而不会叫自己去接近黎纪纲。
陈松林看见时间不早，收拾下碗筷，便去拿起面盆，准备下楼打水。
“你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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