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都绝望——白费力气,火总被吹灭,熄浮标灯点不着;四周石滩在咆哮,耀武扬威地狂吼——既看不到岸,也看不到片陆地,但是决不能玩忽职守。夜之间,浮标看守人岂止两回离开温暖小木屋,走入夜间狂啸着无底深渊,去点燃熄灭浮标灯,正因为如此,这些导航灯火在漆黑夜里,不论,bao雨如注,不论风雪弥漫,不论狂风大作,都始终放射出光芒。
至今还记得那些老式里面点火浮标灯,于是情不自禁地对巴维尔·叶戈罗维奇赞叹起当地航运工人本领和勇敢精神来。巴维尔·叶戈罗维奇听只是耸耸肩膀,说这有什不起?这是工作嘛,是分内事,做做就习惯。后来又跟他说,小时候乘坐“鲁德祖塔卡”号或者别什轮船时见过好些浮标灯,当中很可能有巴维尔·叶戈罗维奇亲手点燃,他有好会儿陷入沉思,然后喟叹声,说道:
“没什稀奇。大好年华已经过去……”
起网——这种袋网又窄又长,编得结结实实,它下在礁石之间缝隙中,袋口迎着水流张开。网上挂满黏糊糊苔藓,里面有条髭须满腮鮈鱼,样子点也不机灵,看来已经被水冲得奄奄息。巴维尔·叶戈罗维奇厌恶地把这恶心东西从袋网里抖出去。鮈鱼翻几下,沿着石岬顺水漂走。几只海鸥为它你争夺,尖叫着扑打起来。小鮈鱼下沉到水里,不见。于是海鸥又安安静静地在水面上盘旋,耐心等待大自然另外恩赐。巴维尔·叶戈罗维奇把网上脏东西甩干净,此刻才弄明白,为什石滩边上和石滩上到处溅满像牛粪稀似脏东西。
“水电站,”巴维尔·叶戈罗维奇解释道,“现在是水电站管治着这条河;说涨水,个钟头就涨上来,说落,个钟头又会落下去。河水这样涨落,河岸就永远没有干透时候,这些脏玩意儿就像黏糊糊鼻涕,总这拖着,拖着……”
第二张网也下在礁石裂缝中间。这里像条小小石走廊,两边是平滑石壁,河水乖巧地经过这儿流入网内。
“这些裂口可不是天然,”巴维尔·叶戈罗维奇兴致勃勃地对们讲,“这是人开出来。古时候人们用火来烧石头,不知烧掉多少树木。石头受热就爆裂,人们又使劲把它弄松动,拿楔子凿开,辛辛苦苦劳累不知多少年月,到如今,家家户户总算能够又快又巧地捕到大量鱼鲜。噢,到这辈,都会用硝氨炸药帮忙;可也不能平白无故把石头削平,虽说那些石头在这里真是多得要命,好像挺碍事,但也不能滥炸气;要不然,河上尽是尖利礁石,河道就不能通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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