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秒钟，眼看可怜
船儿免不
就要触礁，就要像只盛垃圾铁桶似，备受磨难之后沉进水底。孤苦船儿精疲力竭，只得任凭自然摆布，听天由命。突然，船身
晃，轮船倾斜，船尾嘎声擦过礁石，从石滩间蹦出来，活像人们吐出截已经抽完、但还在冒烟烟屁股样。
“躺在这儿闭目思过傻子还不止个呐！”由于石滩喧哗，谁也没有发现个上年纪人悄悄地来到
们身边。他像主人似坐到们火堆旁，抽出根小树枝边点烟边说道。他把烟点着后，像孩子似轻轻吹口气，把头上戴旧航运人员制帽稍为提提，有礼貌地对们微微笑，接着便天南地北地讲起种种见闻来：譬如有许多勇敢木排工人丧生于石滩乱石和沙砾之间，长埋河底啰；在远东沿海非机动大渔船里，那些小商人都是守财奴啰；苦命外来户总交不上好运，常闲着没事干啰，到处颠沛流离人往往看中这个地方，到这儿来落户啰等等。
“但淹死在石滩那边最多还是们这号人——浮标看守工……”
他那张看上去不太显老但却饱经风霜脸膛；那双宁静而闪烁着在森林里生活人所特有锐利光芒眼睛；那不像是在说话而像是在唱歌柔和嗓音；那种毫无矫揉造作见如故态度……所有这切都叫人信赖他，并且相信确在什
地方遇见过他。有这些人，他们好像是同时在世上各地生活着，有着样可亲音容，样坦荡胸怀，而且不怕挫折，从不颓萎。在他们面前谁也不由得不推心置腹。无论是遭到不测风云过路人，还是顽皮透顶淘气包，个个都喜欢他们。这样人，狗也从来不去咬，贼也从来不去偷；不消人们恳求，他们便会献出自己切，披肝沥胆在所不辞；甚至是默默无声请求，他们也总能心领神会，竭诚相助。所以，哪怕是最厉害女售货员，也深知这些从不嚷嚷，从不拿肩膀推撞别人人不会有闲工夫，于是主动把货物从别人头上给他递过去，而排队人谁也不会反对，因为人人都清楚，像他们这样人，付出远比要求要多。当妻子时常抱怨这种丈夫不长心眼，于是做丈夫就深感内疚地频频叹息，那样子似乎在说，唉，她讲得多对呀！唉，真该向妻子表示改悔，唉，真该听她话才是。过去，在前线卫生连里常有这样情况：个不言不语男子汉老是闪到边，让伤势更重人先得到包扎，总觉得别人更痛苦，而自己还可以再忍受会儿。于是你瞧，这个谦让人就像教堂里支蜡烛，在个角落里默默地燃尽、熄灭。不久前，就有这样个人在另外条河里淹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