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四溢柳叶菜汇成玫瑰色海洋,当中长着些笔直但不太高大北方树木,酸果藤密密缠绕,马林浆果、合叶子、毒莓和各种各样小灌木到处丛生,这片贫瘠之地倒是不容易发生火灾,它太大,火苗无法窜过水汽腾腾沼地、纵横交错小河谷、汹涌激流,还有那高耸终年积雪山脊——正是这山脊护卫着无力自卫原始森林。
其实有些东西看来比火还要可怕,这就是树蚜、木蠹蛾、蠕虫以及各种毛虫,其中最厉害是种永无餍足,整天无休无止地啃食树木蚕蛾。它们给西伯利亚森林带来浩劫。蚕蛾最早出现在阿尔泰边区,随后便转移到——确切说是蜂拥到萨彦岭,活像条汹涌、浑浊大河泻千里。但凡这条大河流过地方无不树木枯萎,满目疮痍。这和森林瘟疫旦像脓血般流至西伯利亚大铁路时,连火车轮子也要打滑。这些害人虫路造孽,自己也闹得精疲力竭,于是纷纷躲进萨彦岭小河谷里,停在稠李和醋栗嫩枝上,停在切比较柔嫩香甜枝干上。只要它们饿得发软颌齿还能啃得动,它们就悄悄地吐丝编网,织出个个小袋,生儿育女。皮色发绿、貌似无害小蠕虫在个个小袋里慢慢蠕动,身子缩成团,相互间你推搡,把新长嫩枝也给蹭折;待到它们稍稍长大,便把丝织窝扯成碎片,然后自个儿顺着树干爬行,尾巴缩向头部,身子伸蹶,爬得挺快。凡是让这些小虫笨拙地、模怪样地爬过小树都发黑打蔫。
这些寄生虫长成之后又大模大样地涌进森林、果园、别墅,乃至房前屋后小花园。曾亲眼看见们家老朋友,护林员彼得·普金采夫儿子彼得·彼得罗维奇戴着像元帅帽那样神气护林人制帽,坐在卡拉乌尔卡街当地护林所围墙根下,可他头顶上稠李树却已经因虫咬而枯死,而且这些不声不响敌人沿着小河河岸爬上爬下,像阵黑烟似燎遍低地和山坡,先把白杨和柳树吃个精光,然后就开始品尝针叶滋味儿。它们就这样代代相传,毫不懈怠,年复年地结成个个小包,吊满在孤寂无援树林枝条上。林中雄杜鹃在雀跃,松鸦咯咯鸣叫,生性快活喜鹊吱吱喳喳——在们这里只有这些鸟儿能治那毛茸茸小虫,真个是物降物,有快乐,有抽泣。
从未想过,也没有料到,这些顽敌居然会千里迢迢不辞劳苦地爬到奥锡诺夫斯基石滩,并顺着中通古斯卡河和下通古斯卡河继续挺进。这种毛虫最早发源于南方,但是那儿有它们天敌,大自然本身不断同它们搏斗。而在这儿北方地区,在树叶稀疏树林里,却长满柳叶菜,到盛夏,它们便到处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