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后宴（20 / 20）

清自己待在什地方以后，他感到有点尴尬，便顺着坡跑到小河边，洗脸，走到几乎熄灭篝火堆前，在篝火堆周围，横七竖八地（仿佛是在场激战之后）躺卧着疲惫不堪人们，只有那个滴酒不进、生性不善戈加·盖尔采夫个人坐在个小树墩上，在拍纸簿上潦草地、利索地写着。

勘探大队队长专程从图鲁汉斯克乘飞机来这儿整顿劳动纪律。他深知此行要去同些什样人打交道，所以随身带箱酒，可是当直升飞机降落到耶拉契莫河中间滩地上时，这位大队长眼就判明情况，这个分队人都已心力交瘁，上并没有胡闹，并没有干架，并没有动刀子，人们是出自肺腑地哀悼死者。

“后天恢复工作？！”勘探大队长既是命令又是询问地说。凡有资格乘汽车，特别是乘飞机在图鲁汉斯克和埃文基耶原始森林中来来去去人，地质勘探者们全都认识，再说他们也已嗅出直升飞机内藏着只小箱子，于是保证在大队长规定日期按时出工。出于兄弟般情谊，他们想拥抱这个通情达理好人，甚至想把他抛起来，可是大队长却大踏步涉水过河，登上直升飞机，飞机立即轰轰发动，升上天空。

他们信守诺言，到规定那天，陆陆续续地出工。为夺回损失掉时间，大家起早摸黑地拼命干活，如期完成工作区任务，然后从耶拉契莫河返回图鲁汉斯克。至于那些留在勘探队里人，到下个野外工作季节便转移到下通古斯卡河另条支流——更加僻远尼姆德河附近干活。

过几年，阿基姆到下通古斯卡河僻远地方去打大雷鸟，他存心绕个弯子，沿着忧郁耶拉契莫河久久地东找西寻，想找出当年地质队工作过那个地方。然而不管沿河走多少路，不管在河谷灌木丛里转多久，他没有能找到地质工作者们足迹和他那位朋友墓址。

原始森林把切都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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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汽车品牌。

[2]苏联地名，产品以工艺精良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