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事情打点完以后,便仰起她那蓬松头来——修长、像芦笛样细脖子竟能支撑住头发蓬松脑袋,真算得上是个奇迹——眺望远方,面侧耳细听。她周围人立即停止喧哗,凝神屏息地跟着她观察。他们知道,卡西扬卡耳朵最尖。
“来——啦!”她像成年妇女那样,高兴地、如释重负似叹口气,乐得身上都没有力气。
“来啦!来啦!来啦!”
孩子们以及跟在孩子们身后汪汪叫狗开始沿着被河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沙滩跑过去迎接捕鱼人,在沙上留下大片脚印,而且把海鸥惊得四散乱飞。年龄小面跌跌撞撞向前奔跑,面嘻嘻哈哈地将啃他们裤腿和衬衣狗从身边赶开。大些儿孩子可不愿意把那股热情劲儿流露在外,他们在宿营地周围忙活着,他们有他们事情。
卡西扬卡三下两下地又把深得像口钟似大铁锅涮洗遍,接着男孩子们把大锅侧向边,将水倒去,再把铁棒穿过锅耳,使足劲,涨红脸,好不容易把它挂上三脚架上铁钩。与此同时,卡西扬卡匆匆作番打扮:用沙子擦净手,拿出破梳子把她浅黄色头发梳拢,神气十足地扎上褪色头巾,再次对着她“杂牌队伍”叱责道:“你们这伙该死东西,把头都吵昏啦!”说这话,她赶忙提起刚才刷锅笤帚,刷起小孩们脸和手来。小孩子们被这笤帚刺得直想乱蹦乱跳,不过,他们咬住牙忍着,个个装成英雄好汉似。而卡西扬卡边唠叨,给小鬼们左掌、右拳,但也不忘伸长脖子张望着,就像浆果丛里那担任警戒褪毛山鹑般。
“才不过绕过鲟鱼岬呢。”她没好气地说。“要问他们为啥这样磨蹭吗?啊,那些汉子都是懒鬼,除喝酒玩乐,点用处也没有!……”
“你懂啥?”小阿基姆反驳她。“今儿鱼多船身重,你却在瞎说气……”
“哦,真要是打鱼多,那自然……”卡西扬卡迁就地说。
收鱼站完全是办公处派头,摆着把算盘,叠蓝色收据纸,墙上还挂有日历。除此以外还放有磅秤,许许多多木箱,盛盐木桶,铁丝网编织箩挑儿,盛着盐水用来腌鱼扁桶——如果建筑工地长久不派船来提货,就要用上它。收鱼站离公共餐桌有段距离,免得鱼腥味儿妨碍食欲。现在,瘸子基里亚格腰间挂串啷当作响钥匙,准备收鱼来,俨然副大人物样子。他是土生土长下叶尼塞河流域人。
基里亚格自夸在战争时期是个神枪手,打起法西斯分子来“包管只只脑袋开花”。有次,他在铁路线供水塔上整整待夜,被他撂倒德国鬼子真是不计其数!但在这不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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