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起来，飞奔去浴室，关掉洗衣机，肥皂泡泡里掏出
长裤，伸手进口袋去
摸——那张单子早就泡烂
，软软白白小堆，拼都拼不起来。
"荷西，最后鱼也溜掉啦！们又要吃马铃薯饼。"
坐在浴室门口石阶上，又哭又笑起来。
"去外面吃。"说话人脑子里下塞-满水泥，硬邦邦。
只有再换衣服追他起出去，所谓外面吃，当然只有个去处——国家旅馆餐厅。
在餐厅里，小声地在数落荷西："世界上只有你这种笨人。点最便宜菜吃，听见没有？"
正在这时，荷西上司之拍着手走过来，大叫："真巧、真巧，正好找不到伴儿吃饭，们三个起吃。"他自说自话地坐下来。
"听说今天厨房有新鲜鱼，怎
样，们来三客鱼尝尝，这种鲜鱼，沙漠里不常有。"他还是在自说自话。
，卖新鲜好鱼哦！七十五块斤哦——呀哦——鱼啊！"
他居然还自作主张涨价。
人群被他这嚷，马上围上来，们喜出望外，二十多条鱼真是小意思，下子就卖光。
们坐在地上结账，赚三千多块，再回头找荷西同事，他已经笑嘻嘻地走得好远去。
"荷西，们要记得谢他啊！"对荷西说。
上司做惯人，忘记也该看看别人脸色，他不问们就对茶房说："生菜沙拉，三客鱼，酒现在来，甜点等下。"
餐厅部领班就是中午在厨房里买们鱼那个人，他无意间走过们这桌，看见荷西和正用十二倍价钱在吃自己卖出来鱼，吓得张大嘴，好似看见两个疯子。
付账时们跟荷西上司抢着付，结果荷西赢，用下午邮局卖鱼收入付掉，只找回来点零头。这时才觉得，这些鱼无论是五十块还是七十五块公斤，都还是卖得太便宜，们毕竟是在沙漠里。
第二天早晨们睡到很晚才醒来，起床煮咖啡，洗衣服，荷西躺在床-上对说："幸亏还有国家旅馆那笔账可以收，要不然昨天天真是够惨，汽油钱都要赔进去，更别说那个辛苦。"
"你说账——那张收账单——"
回到家里，们已是筋疲力尽。洗完澡之后，穿毛巾浴衣去厨房烧锅水，丢下包面条。
"就吃这个啊？"荷西不满意地问。
"随便吃点，都快累死。"其实饭也吃不下。
"清早辛苦到现在，你只给吃面条，不吃。"他生气，穿衣服就走。
"你去哪里？"大声叱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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