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你才真辛苦。”慢慢说。
“哈!哈!”她开心笑起来。
遇到这样宝贝,总比看见个流泪妓女舒服些。
在镇上,她诚恳向道谢,扭着身躯下车去,没走几步,就看见个工人顺手在她屁股上用力拍巴掌,口里怪叫着,她嘴里不清不楚笑骂着追上去回打那人,沉静夜,居然突然像泼浓浓色彩般俗艳活泼起来。
直到家,看着书,还在想那个兴高采烈妓女。
。
“你定认识,他是电器部值夜班工人。”
“不认识。”
“就是他叫来,他说这里生意好,以前只在加纳利群岛,那时候收入差多啦!”
“你相好叫你来这里,因为生意好?”不相信自己耳朵,重复遍。”
这条荒野里唯柏油路,照样被日复日来回驶着,它乍看上去,好似死寂片,没有生命,没有哀乐。其实它跟这世界上任何地方条街,条窄弄,弯溪流样,载着它过客和故事,来来往往度着缓慢流动年年月月。
在这条路上遇到人和事,就跟每个在街上走着人举目所见样普通,说起来没有什特别意义,也不值得记载下来,但是,佛说——“修百世才能同舟,修千世才能共枕”——那只只与握过手,那朵朵与交换过粲然微笑,那句句平淡对话,如何能够像风吹拂过衣裙似,把这些人淡淡吹散,漠然忘记?
每粒沙地里石子,尚且知道珍爱它,每次日出和日落,都舍不得忘怀,更何况,这张张活生生脸孔,又如何能在回忆里抹去他们。
其实,这样解释都是多余。
“已经赚三幢房子!”她得意张着手,欣赏着漆着紫色萤光指甲。
被这个人无知谈话,弄得直想大笑,她说男人都是傻瓜,她自己赚进三幢房子,还可怜巴巴在沙地上接客,居然自以为好聪明。
娼妓,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大概不是生计,也不是道德问题,而是习惯麻木吧!
“其实,这里打扫宿舍女工,也有两万块个月可赚。”不以为然说句。
“两万块?扫地,铺床,洗衣服,辛苦得半死,才两万块,谁要干!”她轻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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