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偷走。”祖母对“死道友”们下令。
黄金阿姨在掐指算“要是每个塔位五万元，
面塔墙多少钱，间纳骨塔赚多少”，她听到要偷骨灰，肚子痛起来，跑去上厕所。护腰阿姨觉得腰忽然好痛呀！回收阿姨说她是容易中邪
体质，而假发阿姨还在找理由牵拖之际，
把泰迪熊夹在腋下，与祖母、酒窝阿姨把几坛骨灰搬出来，往楼下走。
果真，回收阿姨体质像天线般收到
邪灵电
“也记下来。”说。
“个人最好家族记忆，在三代间，往上是到阿公阿婆，往下到孙子孙女，往旁边是兄弟姊妹，再来是生活圈子接触少就让感情淡，亲情像涟漪往外散，感情越来越浅。”曾祖母把小册子收进口袋，说，“在亲情水面，最亲、最不舍就是你，其他都沉到很深很深水底。”
祖母眼眶又红，很认真地点头。
“还有呀！也是亲人。”说。
曾祖母点点头，说：“差点忘你，你有记下刚刚说。”
，带走就是。”
“妈，你怎
？没有办法跟你讲下去。”祖母又拌起嘴，将爆发这两天来最大争吵。
“知道有时老番颠，不知道讲该（什），但是现在很清楚。”曾祖母撕下小册页记录，“这里头有个记忆要给你保管。”
纸上字够大，但是老花眼祖母读得吃力，便交给。将有些歪斜字迹读出来：
、临终放弃急救与插管。
“你刚刚说过，都记下。”
“人死，身体就变垃圾，埋在土里要插石碑告诉大家，烧成骨灰又要放在纳骨塔。要是过三代，这些骨灰没人来探望，说不定就成污染。”曾祖母看着们，说，“死后不要变成垃圾，也希望还可以时候，处理掉这些男人骨灰。”
“知道，就带走这些骨灰。”
去向管理员询问纳骨塔“退塔”办法，但流程得跑三日以上。先去市公所民政科，凭当初申请文件与印鉴办理，然后回家，三天后等公文寄达，再以公文来纳骨塔管理室退掉。
“现在就搬，不用等三天。”曾祖母说。
二、丧礼不要仪式。
三、不要进冰柜，不用选日子火化。
四、树葬。
念完条，曾祖母便点次头，她听完最后条不忘说“都没错”。大家无语，安静腾给楼下传来诵经与铛钹乐声，不知大家在想什，但理解到曾祖母将来不会在这儿长眠，不会听到任何宗教乐仪，对位走过传统老人来说，这样生命终章选择是岔路。
看着白发皤然曾祖母，想给她勇敢反馈时，祖母却先说话：“妈，你放心好，可以把这个记忆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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