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她儿子已经死
样。
不过这
说也对，他真像是死。至少是回到从前
老样子。现在，他有半张脸成僵死面具，两条腿几乎完全不听使唤，左胳膊还能活动，但是右边那条只剩下骨头和松垮垮肉。他讲起话来，只是串嘶哑咕噜和呻吟，谁也没法听出个所以然。
大夫告诉
们，瓦赫达提先生还是能感受到各种情感，在这方面，他和中风前样，他也能很好地理解事物，但是他不能，至少暂时做不到，就自己感受和理解做出反应。
然而这不完全是事实。其实只过个来礼拜，他对来访者感受，包括对他母亲态度，就表露得相当清楚。即使病到这个分上，他也不改孤独者本性。他不需要他们怜悯，不需要他们愁眉苦脸表情，更不要他们绝望地摇着头，把他当成惨绝人寰奇景。他们走进他房间，他就挥起能动左手，做出愤怒，往外轰人动作。他们和他说话，他就把脸扭过去。如果他们坐到他身边，他就挠床单，哼哼着，拿拳头捶自己屁股，直到人家离开。和帕丽在起时候，他封闭程度丝毫不减，只是温和许多。她带着玩具过来，在他床头玩，这时他便仰望着，满脸恳求神色，眼中含着泪，下巴颤抖着，直到把帕丽领出房间。他不打算和孩子讲什，因为他知道自己开口，就会让她伤心。
访客大撤退让妮拉松口气。当初人们把家里挤得水泄不通，妮拉便和帕丽起躲到楼上，躲进孩子卧室，她婆婆对此极为反感，她肯定希望——说实在，谁会怪她呢？——妮拉守在儿子身边，就算不为别，至少做个样子也行。当然，妮拉才不在乎什样子不样子，也不管人家怎议论她。闲话可多。“这算什媳妇啊？”听见婆婆不止次这样大声嚷嚷。她对所有肯听人数落妮拉不是，说她狠心，说她良心被狗吃。丈夫现在需要她，可她又在哪儿呢？丢下这忠诚有爱丈夫不管，这算什媳妇啊？
当然，老太婆有些话说得点儿都没错。实际上，人家总是看见守在瓦赫达提先生床头，喂他吃药，有人进屋，也是迎来送往。大夫总是找谈话，因此大伙也老是找，而不是妮拉，打听瓦赫达提先生病情。
瓦赫达提先生轰走来访者，减轻妮拉不快，却给她带来别烦恼。过去，她躲进帕丽房间，关上门，不仅就此避开难缠婆婆，也让自己远离身处困境丈夫。现在家里空，妻子义务摆在面前，而这恰恰是她最难承担。
她承担不。
她也没有承担。
不是说她狠心，也不是说她无情。马科斯先生，活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