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混在块。大多数女人都像妮拉那样穿衣打扮,胳膊整条整条地露在外面,腿也露得很多。她们吸烟。她们还喝酒,杯子半满着,有无色,有是红色,或者暗红,装都是烈酒。她们说笑话,哈哈大笑,还随随便便摸男人胳膊,可知道,那些被摸男人正等着娶这屋子里别女人呢。端着小盘波拉尼烙饼和卢拉烤肉串,在烟雾缭绕个个房间,堆堆客人间穿行。此时电唱机里播放着唱片,不是阿富汗音乐,而是妮拉所说什“爵士”。过几十年才知道,马科斯先生,您也很欣赏这种音乐。在听来,钢琴叮叮当当地乱弹,喇叭怪腔怪调地号丧,实在是又乱又不和谐。可是妮拉喜欢这个,老听到她跟客人们说,这张唱片定要听,那张唱片不听不行。整个晚上,她都杯不离手,举杯次数之多,远远超过品尝上饭菜。
瓦赫达提先生对客人热情有限,只是做个样子,应酬下。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角落里,脸上带着种冷淡表情,转动着手里杯苏打水,有人和他说话,他也只是客客气气地笑笑,依旧闭口不言。等到客人们开始要求妮拉朗诵诗作时候,他便像往常样提前告退。
直到那天晚上之前,这都是最喜欢节目。她开始朗诵时候,总能找到不必走远工作,站在那儿动不动,侧耳倾听。妮拉诗和从小所知大为不同。正如您所解那样,们阿富汗人热爱诗歌,就算最没文化人,也背得出哈菲兹、海亚姆或萨迪诗篇。您还记得吗,马科斯先生?去年您跟说过,您有多热爱阿富汗人。问您为什,您大笑着回答:因为就连你们涂鸦艺术家,也把鲁米往墙上喷。
可是,妮拉诗违背传统。它们不遵从格律,表现也不是常见事物,比如树啊,春天花啊,夜莺类鸟啊。妮拉写是爱情,而且这种爱情,也不是鲁米或哈菲兹笔下那种苏菲式思慕,而是肉体上爱。她写情人们在枕边私语,互相抚摸。她写肉体上享乐。从来没从女人嘴里听到过这样语言。站在那儿,听着妮拉略带沙哑声音飘过走廊。眼睛合上,耳朵烧得通红,想像着她在读给听,俩才是诗中情侣,直到有人要添茶,要吃煎蛋,才会打破这种迷醉状态,然后妮拉叫名字,便赶快跑开。
那天晚上,她特意朗读诗让猝不及防。它写是村子里个男人和他妻子,正在哀悼他们死于寒冬婴儿。客人们好像非常喜欢这首诗,不停地点头称道,屋里到处都能听见赞赏低语,当妮拉从纸上抬起头时候,他们热情地鼓掌欢呼。感觉却是惊愕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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