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很为难，“姜小姐，从这里回剑桥要七八小时
车程呢。”
“
该怎
办？”问。
“旁人多数是搭火车或飞机——姜小姐，不如叫辛普森太太来接你，你略等
些时间。”
“不，借些钱给，搭火车下去。”
“但姜小姐，恐怕勖先生会怪。”
“曾经度，请你与起离开勖家，你没答应，现在自己决定离开
。”
讽刺地笑，“你离开勖家？不可能。”
他并不再分辩。“你走吧，留下来照顾勖先生最后次。”
“当然会走。”冷笑。笑得自己背脊骨冷起来。走？走到哪里去。并没家。剑桥不再与有任何关系。
走到哪里去？世上只剩下个人。提着华丽行李箱，箱子里载满皮裘，捏着大把珠宝，然而走到什地方去？
护自己，光是口头上爱，那是不行。”
“没有爱，你能生活？”
“已经如此活二十四年。”惨笑，“有过幻觉，曾以为勖存姿爱，然而现在还是活得好好。”
“告诉你是不可能，你不相信，你老是以身试法，运气又不好。”
“运气不好？”反问，“现在什都有，钱足够买任何东西，包括爱人与丈夫在内。”
“他不会，他还在医院里。给五十镑，搭火车回剑桥。”伸出手。
“姜小姐——”
“恳求你。”
他自口袋里拿出叠镑纸，抢过来——“加倍还你
认得只剩下勖存姿以及勖家人，早已成为他们家寄生草，为他们活，为他们恨，离开他们，再也找不到自己，这两年多已完全失去自己，只是勖存姿买下来个女人。
走。
踏出医院，口袋里只有几外便士铜板，勖存姿司机见到，早已把丹姆拉驶过来。自从在伦敦第次踏上这部车子，已经注定要被驯养熟，像人家养八哥，先把翅膀上羽毛剪过，以后再也飞不掉。
走到什地方去？
“回剑桥。”说。
“可惜不是真。真与假始终还有分别，你不能否认这点，尤其是你这感性这聪敏人，真与假对你还是有分别。你并不太快乐，也不快乐，勖存姿也不快乐。”
“要离开苏格兰。”说道。
“你到什地方去？巴哈马斯？百慕达？太阳能满足你？如果那些地方不能满足聪慧，更不能满足你。巴黎？罗马？日内瓦？你还能到什地方去？”
吞下口唾沫。
知道想去哪里。到那间茅屋房子去，睡觉，鼻子里嗅真烟斗香，巴哈协奏曲，个人蓝眼珠内充满信心……想回那里睡觉，只是睡觉，然后起床做苏芙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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