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腕表。“聪慧,给你时间已经够长。”
“当然,这里是你家,噢,怎可以忘记这点呢?”她站起来。
“你知道吗?猜到你会那
“当然。”脱下递过去。
聪慧把戒指翻来覆去地看半晌。“很大。”
“是。”套回手中。
很久很久之前,就希望有只这样戒指,很久很久之前,人家连芝麻绿豆戒指都不送。自然也没有苦苦哀求。机会没有来到时只有静候,跳也不管用。这样方方块石头,想:许多女人都梦寐以求。
笑:“你知道奥非莉亚临死之前吟诗?‘如何把真爱辨认——?’谁送最大钻石,谁就最爱你。”
“瑞士是滑雪好地,但必须与爱人同往;像百慕达或是瑞士这种地方,必须与爱人同往。”停停,“现在什都有,就是没爱人。”
聪慧问:“父亲什时候来?”
“不知道。到英国之后还没有见过他。”
“学校什时候开学?”聪慧问。
“隔两个星期。”问,“你呢?”
出外旅行便失踪三两年,后来会发觉:咦,爹这个情妇顶脸熟——不就是那些出国留学女人吗?哈哈哈。”
看着聪慧。可是半点儿都不动气。
她大口喝着白酒,大口吃着芝士,边说下去:“那次回家坐飞机不该坐二等,但是觉得做学生应该有那样朴素便那样朴素——后悔得很,如果坐头等,你便永远见不到,这件事便永远不会发生。”
看着窗口。远处在灰蓝色天空是圣三堂钟楼。曾经度愧对聪慧,因为她是唯没有刻薄过人。切不同。现在愧意已得到补偿,心安理得地微笑。
并没有指望聪慧会是个圣人。从来不。
聪慧问:“你真那想?”
“真。”真这想。
“你认为父亲爱你?”聪慧问。
“不知道。”说,“芸芸众女当中,他至少选中。”
“依此类推,这还不算最大钻石,”聪慧嘲弄地说,“因为觉得你不过是他玩物,将来自有真爱你人买更大钻石来朝见你。”
“?被开除,考试没合格。”聪慧答。
“可以补考。”说,“补考时他们会把试卷给你看。”
“该补考时候在香港。”她说。
不出声。她没有用功必要。各人兴趣不样。
“可以看看你手上戒指?”她问。
过很久,问:“你说完吧?”
聪慧放下瓶子,看着,她答:“说完。”
隔很久问:“你猜今年几时会下雪?你打算去滑雪?”
又是沉默。
“约好宋家明在慕尼黑。”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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