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祐太郎说。
“走吧。”
圭司再次催促，祐太郎离开
阳台。他走
“要见
面吗？就算不管钱
事情，你也想跟孙子见面吧？”
“
没有孙子。”
老人生气地转过来，祐太郎在想象中给他戴上眼镜。由于鼻夹正好架在鹰钩鼻上，眼镜定会架得很高。
“您孙子长得很像您。”祐太郎说。
老人咬紧后槽牙，举起手中拐杖用力挥动。拐杖打到祐太郎上臂。老人无声地再次举起拐杖，再次打下去。次，又次。
祐太郎想，或许，这个人并没有认知障碍。他只是缩在壳里，假装愚钝，以此抵御由内而生疼痛，和由外而来痛楚。
是圭司让他硬壳裂开。
“你想见孙子吗？”
老人吐出口气。不知那股源自腹腔气息是被何种感情挤压出来。只见老人转动脖子，用黯淡双眼看向圭司。
“令郎去世，这里费用只能再支付两年多。能照顾你人，只有孙子。”
人呆呆地看会儿没什
可看风景。将余晖洒在阳台上夕阳徐徐倾斜，平淡风景陷入昏暗中。
两人进来小时后，三笠泰臣重新来到阳台。他拄着拐杖出现，仿佛什事都没发生过，已经变回两个小时前样子，呆呆眺望远处。
“方才已经告诉您，令郎去世。”圭司安静地说着，低下头，“请您节哀顺变。”
跟刚才不样，老人表情没有变化。他凝视着远处，口中念念有词。
“您说什？”圭司反问。
呜呜呜呜，老人嘴里冒出声音。呜呜呜呜，伴随着震颤呼吸，拐杖不断打在祐太郎身上。不知何时，老人眼角已经滑下泪水。祐太郎用手臂夹住又次打下来拐杖。
“您再这样兴奋下去，对身体不好。”
祐太郎缓缓松开拐杖。老人没有再举起来。
“儿子死。老早以前，老早以前就死。”
老人再也不看祐太郎，闷声说着。儿子已经死，他想保护他名誉。如果他有孙子，他只希望孙子生活风平浪静。想必，这两种想法都存在他心中。
“没有。没有孙子。”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算。不过，还有两年，你就要被赶出这里。如果突然被人如此对待，你肯定会为难，自然也良心不安。所以，特此知会你声。”
圭司推动手推圈，打开玻璃门。
“走吧。”
祐太郎没有理睬圭司，而是站到老人面前。
“没有。”老人依旧凝视着远方，“没有儿子。”
“怎会没有？三笠幸哉，他是你儿子。”祐太郎说。
“他死，好久，老早就死。”
老人仿佛在向虚空呢喃。
他仿佛要静静地变成副硬壳，整个人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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