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会儿，
听到上面传来阵嘎嘎吱吱
声音，好像有人在拖椅子。
又过会儿，听到有人开始弹钢琴。
是那首《美丽梦仙》。乐善德太太真很有钢琴家天分。记得蓝色格拉斯小姐说过，乐善德太太天生就是弹钢琴料。忽然想到，她那双手是那
强而有力，说不定她就是用那双手抓住捆干草铁丝，勒住那个人喉咙，把他活活勒死。说不定真就是这样。不过，也有可能是乐善德医生下手，当时乐善德太太就在楼上弹那首曲子，而鹦鹉就在旁边听到楼下那个人凄厉惨叫声，就跟着惨叫起来。会不会是这样？
“个星期二十块。”乐善德医生说，“不过，你必须先把那根绿羽毛拿来给，而且
里很不舒服。那会让她想到伤心过去。她很不愿意回想过去。科里，过去最好就让它过去吧。们都应该要迎向未来，好好活下去，把过去切抛到脑后，你不觉得吗？”
“不——”
“可是偏偏有些人不懂这个道理。他们总是死抓着过去不放，次又次掀开别人昔日伤口。他们执意要把过去切挖出来让大家看。有人拼命想遗忘过去，拼命想挣脱昔日伤痛纠缠，可是偏偏有人要把他们过去摊开给大家看，让他们付出代价，次又次地付出惨痛代价。这样不是很不公平吗，科里？这样是不对。你明白吗？”
确实不明白。他说堆大道理，可是却隐隐感觉到中间有某种漏洞。
“们也有自己尊严。”乐善德医生眼中流露出种狂热，仿佛熊熊火焰，“们也是有尊严。们也有荣誉感。科里，你看看这个世界！你看看这世界变成什样子！们本来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们知道该怎做，可是他们却不让们完成目标。而现在呢，你看看，你看看这世界变成什样子！到处都是混乱！到处都是野蛮！混血交配，比禽兽还不如！告诉你，本来有机会当真正医生。真。有很多机会。可是，不想给人治病。宁愿选择在泥巴里打滚给猪治病，你知道为什吗？因为瞧不起人类！因为人类背叛自己，玷污人类荣誉！这就是为什！……就是为什……这就是看法！”他忽然拿起杯子往瓷砖地上摔，砰声摔成碎片，那声音听起来很像枪声。
整个地下室忽然陷入片死寂。
又过会儿，乐善德太太在上面楼梯口大声问：“法兰斯？什东西摔破吗，法兰斯？”
心里想，他脑子定摔过，摔坏。
“在跟他说话。”乐善德医生对她说，“没事，只是在跟他说话。”
接着听到她走开。她脚步声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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