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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 亲爱的同志(16 / 54)

理查德很认真地看待自己责任。但是理查德还有种沉稳、可靠特质,加上个子高大,他总是把他想成某种巨大树神,像棵栎树化为人身,结实、古老又坚不可摧。他们交情不是通过起閒聊八卦建立,然而理查德,这位成年期认识朋友,就某方面而言,不光是他朋友,也像父母样,但其实理查德只比他大四岁。那麽,就是哥哥个永远可靠、有礼貌人。

最后,他终于停下不哭,跟理查德道歉,去洗手间整理自己。他们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晚餐,边喝葡萄酒,閒聊理查德作品。快吃完时,理查德去厨房,拿个凹凸不平小蛋糕出来,上头插著六根蜡烛。「五加。」理查德解释。他逼自己露出微笑,吹熄那些蜡烛,理查德给两人各切几片。那蛋糕易碎,且有无花果口感,比较像司康而非蛋糕,但他们两个还是默默地吃掉。

他站起来要帮理查德收拾碗盘,但理查德叫他上楼别管。他鬆口气,因为他实在筋疲力尽,这是感恩节后他做过最社交化活动。理查德送他到门口,递给他个用褐色纸包起来东西,还拥抱他。「小裘,他不会希望你不快乐。」理查德说,他贴著理查德脸颊点点头。「他看到你这样会很难过。」

知道。」他说。

「另外帮个忙,」理查德说,还是抱著他,「打电话给杰比,好吗?知道对你来说很难,但是他也爱威廉,你知道。不像你这麽爱,知道,但他还是很爱。还有马尔科姆。他想念他。」

知道,」他又说次,眼睛又涌出泪水,「知道。」

「下个星期天再过来吧,」理查德说,然后吻他,「或者随便哪天,真想念常常看到你日子。」

,」他说,「理查德——谢谢你。」

「裘德,生日快乐。」

他坐电梯上楼,忽然觉得时间很晚。回到自己家裡,他往书房去,坐在沙发上。裡头有个没拆箱子,是弗洛拉几週前请人送来:裡头是马尔科姆遗赠给他东西,还有给威廉,现在都是他。威廉死唯有帮助,就是减弱马尔科姆之死带来震撼与惊恐。然而,他直没有勇气打开那个箱子。

但现在他要打开。不过他先拆开理查德礼物,发现裡头是个小小木雕半身像,固定在个方形黑铁底座上。他看到那是威廉,猛吸口气,像是被揍拳般。理查德总说自己很不会做人像雕塑,但他知道并非如此,这件作品就是个证明。他手指抚过威廉再也看不见眼睛,抚过威廉起伏头髮,然后把雕像凑到鼻子前,嗅到檀香气味。在底座下方刻著「献给裘德51岁生日。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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