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因为潮湿不便使用电器。只有他们闪闪发亮皮肤映照着黄昏微弱反光。夜里全家躺在墙角地板上睡觉,四个紧挨在起身体轻微搏动着缓慢呼吸节奏。早上他们进入繁茂湿淋淋绿地,在那儿留下自己黏糊糊足迹。他们搬回些开始腐烂、盖上层苍白霉菌森林草莓和麝香草莓,并将其放到屋顶下,然后就默默无言地咀嚼这些草莓。泡透木桶里水渗到地面上,给它覆盖上层闪光清漆。
这故事没有让任何人开心。们打开明亮电脑世界,整个傍晚们都沉没在这个世界里。们面色在荧幕虚假阳光映照下变得惨白,有如些幽灵。后来断电,整个晚上们都在用纸牌占卜:雨是否会停。不会停。从窗口看到玛尔塔房子,滂沱大雨正顺着她房子倾注下来。想,也许该去看看玛尔塔,不知她独自人昏天黑地里会干些什。她多半打开自己假发箱子,正在编织那些谁也不需要没有生命头部装饰品。大概她正在编织缕缕陌生女人头发,那些女人或已经故去,或如今仍生活在天涯海角某个地方,或正在旅行,或带着自己如同干面包样已发干走味青春年华在养老院里闲居休养。
穿上胶鞋,看到水就在春天R加高过地方漫出池塘。水从水泥闸门上面流过,流到木板平台下边。它呈现浑浊红色,又稠又黏。它发出已不是熟悉潺潺声,而是哗哗作响,仿佛在发出呐喊。R穿着黄色胶鞋和黄色雨衣,看上去活像个鬼魂。看到他怎样束手无策地沿着土堤奔跑。看到他鱼在暗红色翻滚着泡沫旋涡中不安地准备送命。像城市居民那样颇具绅士风度、从容不迫鲤鱼,向总是那样慢悠悠,此刻却在波涛汹涌水面游动,它们惶惶然惊慌失措地翕动着嘴巴,从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在它们中间鳟鱼却异常亢奋,由于突然出现游向尼斯克沃兹克河,游向奥得河,游向大海希望。
“知道,你准备做什。”进屋就这说。
玛尔塔坐在桌旁,桌上铺开自己收藏物。她展开报纸,拿出里面包着缕缕头发,边用手指梳理。然后,她开始往夹板上绕线。脱下胶鞋和雨衣,从它们上面流下摊水。
“记不得什时候有过这大洪水。”玛尔塔开口说道,“或者是记性出点问题。”她冲粲然笑,“想送给你件主保日贺礼。给你做顶假发。用真头发,编织在丝绸上,专门为你脑袋制作。”
她从桌上拿起束浅黄色头发,贴近面颊给配色。她不甚满意,又拿起另束,她说希望自己挑选头发自己试,但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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