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9 / 12）

金阁潜在力g源泉，但这种力量在完全建立起秩序、完成美丽三层楼阁之后，再也无法忍耐居住于此，就只好顺着漱清亭再次向池面、向无垠官能荡漾、向故乡通达。除此以外，别无他途。这是经常思忖事。每逢眺望弥漫在镜湖池上朝雾夕霭时候，就思忖着那里才是筑起金阁巨大官能力量所在。

于是，美概括各部分争执、矛盾和切不协调，并且君临其上！它如同用泥金字字准确地抄录在深藏青色册页上纳经①样，是幢在无明长夜里用泥金修建建筑物。然而，不知道美究竟是金阁本身还是与笼罩着金阁座正之夜同性质东西！或者两者都是美。美既是细部，也是整体；既是金阁，也是笼罩金阁之夜。这想，过去曾令苦恼金阔之美币可解，仿佛有半已经解开。为什呢？因为倘使审视其细部前美，诸如其柱子、栏杆、板窗、板门。花格子窗、宝形造型屋顶……其法水院、潮音洞、究竟顶、漱清亭……地面投影、池心小岛群。松村乃至油开石等等细部美，就知道美决不是以其细部告终，以其局部完结，而是任何部分美都包含着另种美预兆。细部美，其本身就充满着不安。它尽管梦想着完整，却不知道完结，波唆使去追寻另种美、未知美。于是，预兆联系着预兆，个个不存在这里购美预兆，形成金阁主题。这种预兆，原来就是虚无兆头。虚无，原来就是这个美结构。这些细部美在未完成之时，各自都结含着虚无预兆，木质结构尺寸比例精细而纤巧这座建筑物，就像璎珞在风中日落似，在虚无预感中颤栗——

①纳经，为死者祈冥而将经文抄录下来，献纳在灵场上经书之谓。

尽管如此，金阁美从没有中断过时候！它美总是在某处回响。有如息耳鸣疾人，到处听见金阁美回响，习以为常。以声音来做比喻话，这座建筑物犹如历经五个多世纪响声不绝小金铃或小琴。倘使它们声音中断……

……遭到不堪劳顿侵扰。

梦幻金阁在黑暗金阁之上，依然清晰可见。它灿烂辉煌没有终。池畔法水院栏杆确谦虚地后退，屋檐下用天竺式肘托木支撑着潮音洞栏杆，容易做梦似地向池面探出自己胸膛。房檐在地面反映下显得十分明亮，水波荡漾使倒映也晃荡不定。斜阳辉映或月光照耀之时，金阁恍如种奇妙地流动着东西，种振翅欲飞东西，这就是由于这种水光作用。由于荡漾水波反映，坚固形态束缚被解开。这种时候，金阁仿佛是用永远飘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