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屏变暗
。
往下伸手按开关键，滑
下屏幕，输入四位密码，再点下绿色“短信”图标。最上面便是丹妮拉发
短信，打开对话记录时，后座
那个电脑语音打破静默：“前方六点九公里，八十七街出口下辅路。”
再次慢慢让左手离开方向盘，偷偷将手伸进卡其裤口袋。手机放得很深，只能勉强用食指和中指碰到，费好大力气才用两指夹住。
点点慢慢把它挖出来，每碰到布料褶皱处，橡胶套子就会被卡住。这时候，两指指尖感觉到震动——有电话进来。
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后，将它正面朝上放在腿上，手重新握住方向盘。
趁着导航语音更新下个转弯距离，往下偷瞄眼手机。
头次察觉他声音有点耳熟。怎
也想不起在何时何地听过，但们确实见过。敢肯定。
感觉到手机震动，收到条短信。
接着又条。
然后又条。
他忘拿走手机。
并不富有。除对和心爱人之外，这个人文不值。
从未遭拘捕，从未犯过罪。从未和另个男人老婆上过床。
当然，偶尔会在开车时向人比中指，但在芝加哥难免嘛。
最后次也是唯次与人发生肢体冲突是在六年级，有个同学用牛奶从背后泼湿衬衫，就朝他鼻子揍拳。
从未有意地误解、伤害过任何人，至少不会造成现在被迫开着辆林肯领航员还被枪抵在脑后结果。
有通来自“丹妮”未接电话和三条短信：
丹妮：晚餐上桌。2分钟前
丹妮：快回家们饿死！2分钟前
丹妮：你迷路吗？：）1分钟前
重新集中注意力开车，心里面在想不知道后座看不看得到手机屏幕光。
看到时间是晚上九点五分。
已离开家小时多点，无疑是丹妮拉想问人在哪。迟回家十五分钟，而向准时。
往后视镜瞄眼，可惜太暗，只能看见点点苍白无血色面具。冒险做个试验，将左手从方向盘放下来搁在腿上，数到十。
他未置词。
将手放回方向盘。
只是个在学校教书原子物理学者。
对待学生，哪怕是成绩最差，向来除尊重还是尊重。被打不及格分数那些人都是因为他们自己不在乎，绝对没有人能指责毁他们人生。甚至会故意放宽标准，让学生及格。
天际线在侧面后视镜中逐渐缩小，越来越远，就像道熟悉又令人安心海岸线。
壮起胆子问：“以前得罪过你吗？还是得罪过你老板？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想从……”
“你说得越多，对你越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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