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20 / 39）

丽美洲大陆。在遥远东部，疯狂纽约正向天空喷吐着可怕烟雾和有毒棕色气体。东方是棕色，也是神圣。加利福尼亚是白色，并且狂躁而又轻浮——至少在当时是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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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雷米和丽·安仍沉浸在睡梦之中。悄悄地收拾好行李，与来时样从窗子爬出去，然后背着帆布包皮，离开米尔城。终于没能如愿以偿地在那艘古老、闹鬼“海军上将”号货船上过夜。和雷米都失去机会。

到奥克兰，在个乞丐俱乐部里喝点啤酒。又重新在路上。穿过奥克兰，踏上去佛莱斯诺旅程。两辆车把带到贝克斯费尔德，已向南行进四百里。第个带乘车是个疯子，这家伙粗壮结实，金发碧眼，开着辆装修得花里胡哨车子。“你看到这个脚趾吗？”他边说着边加大油门，将车速开到每小时八十里，路超车。“你看它。”他脚趾上绑着绷带。“今天早晨刚断。那帮狗娘养想让住院。可包皮好就离开。个脚趾，小意思。”是，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时靠在坐位上，凝视着窗外，从没见过有谁开车象他这样莽撞。眨眼功夫就到特拉西，这是个铁路线上小镇。扳道工们在铁道旁吃着粗糙饭菜，火车吼叫着穿过峡谷向远方飞驰。太正在落山，象个巨大红火球。不会儿薄暮降临，绛紫色晚霞映照着桔红色小树林和瓜地，绚烂霞光把万物涂抹得分外迷人，使人觉得仿佛步入个爱宫殿，又仿佛是置身于神秘西班牙。把头伸向窗外，深深地呼吸口芬芳而清新空气。这似乎是天中最美妙时刻。这个疯子是来自南太平洋个扳道工，住在佛莱斯诺。他父亲也是扳道工。他在奥克兰停车场把脚趾给压掉，并不太清楚具体是怎样压。他开着车驶入喧闹佛莱斯诺，让在城南边下车。在铁道边上个小百货店里买瓶可乐，看见沿着红色大棚车走来位忧郁美国小伙子。正在这时，个火车头吼叫着驶过。

必须往南去，又上路。个开着崭新小型货车家伙带上。他是得克萨斯州鲁波克人，专门经营汽车拖着活动住房生意，“你想买个这样活动房吗？”他问，“什时候你想要，尽管找好。”他给讲些有关他父亲趣事。“天晚上老爹把天收入款项放在保险柜顶上，便完全忘。你知道发生什事吗？就在这天夜里个小偷拿着电筒溜进来，撬开保险柜，翻翻里面全是些对他无用文件，便踢倒几张椅子，摔门出去。柜顶上几千美元分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