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靠在这位寡妇强有力肩膀上,开始,这太让他难堪,渐渐才安之若素,和她相关切都变得自然起来。几星期后,她扶着他下楼,他和她,还有她两个孩子起在沉重木餐桌旁吃饭。她很高大,很结实。她金色卷发看起来很野性,和很多佛兰德女人样,她用亚麻布做小帽子遮盖头发,但总会有绺滑落在她颈背或前额。猜想,到晚上,等孩子们都香甜入梦,她会上楼去,好像是要带去便盆,但这时会上他床。不觉得这有什不妥,因为相信,人与人本来就该用力所能及任何方式互相扶持。
入秋后,伤口完全愈合,截肢地方只剩道红印,菲利普·费尔海恩拄着拐杖,笃笃笃地走在莱顿高低不平石子路上,每天早上都去大学医院中心听课,就是在那儿,他开始钻研解剖学。
很快,他就成最受人尊敬学生之,因为他可以用无人能及高超画技把外行人眼中杂乱如麻人体组织还原成肌腱、血管和神经,复现在纸面上。他还临摹维萨里百多年前著名画册,出色地完成这项作业。这是最好入门课,他由此开启自己事业,并以杰出成就闻名于世。他对很多学生,也包括在内,表现出种家长般情感——极尽关爱,但也很严厉。们在他指导下进行人体解剖,再在他炯炯有神目光、流专业手法指引下,走向最复杂难解迷宫深处。学生们无不珍视他坚定信念、精益求精学识。他们看着他行云流水般地画图,如同目睹神迹。画画绝非复制——你必须知道怎看,也必须知道自己在看什,才能真看到。
他直都很沉默寡言,但时至今日,敢说他也有点心不在焉,总是沉浸在他自己心事里。渐渐,他不再授课,转而躲进他工作室,独自人工作。时常去雷根斯堡探望他。喜欢把城里新闻、大学里八卦和逸事讲给他听,但发现他越来越执迷于个主题,这让心神不安。他把那条腿拆解成很多部分,尽其所能地研究每处细节,那条腿,总是摆在床头板玻璃樽里,要不然就有点吓人地摊放在桌上。当意识到是唯和他保持联系人后,也明白件事:菲利普已经越过条无形界线,没有回头路。
十月那天,们驳船在午后停靠在阿姆斯特丹绅士运河,下码头,们就直奔目地。那时已入冬,运河不像夏季那样臭气熏天,雾气在们眼前升腾,慢慢披露出片宁谧秋日碧空,在这样暖和雾天散步挺舒服。们转进条犹太区窄巷,想喝杯啤酒、歇会儿脚。幸好们在莱顿吃丰盛早餐,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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