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她朝着河下游,肉铺方向指指。“也只能从那里开始讲起,”她温柔地说,“们俩都不再是从前们。只是改变是因为些小事、好事和能够应付事,而你改变是因为……些不知道事。”
她凝视他好阵,她眼神平静又温暖,弗朗兹转过头看向她。她张开手臂,微微地摇摇他,动作轻柔却带有丝愠怒。他大口喘着粗气,那些难以回忆事让他呼吸变得急促,他感到异常寒冷。颤抖双手让他羞愧难当,于是他将手使劲压在双膝之间。他嘴唇被自己咬成树干般灰褐色,与此同时,他努力控制着当下荒唐冲动,那就是撕掉衣服,然后跳进尚未完全融化不断上涨河水里。玛兹琳看出来他正在克制自己强烈逃跑冲动,于是就亲他,希望能帮助他克服心中恐惧,这是她唯能做。
“有次被击落,”弗朗兹突然说,仿佛刚才吻拨动他舌头,“那是第次,第二次发动机罢工。最糟情形是亲眼看着朋友死去——朋友舒马赫被吹到离科西嘉很远黑色礁石上,他降落在错误地点。还有次,看到汤姆·西姆斯……他降落伞被高射炮击中,但他不知道,直到降落伞打开,在他头顶解体。他无助地蹬两下,似乎要在空中跃起,接着他放弃。那定是做梦般感觉,不知道。”
玛兹琳拉过他手,塞进自己大衣衣袖里,让他取暖。他伸出另外只手,顺着她手臂,抓住她衣袖,然后跪立在她面前,双手托着她肘部,怔怔地望着她。“希望那是做梦般感觉。”她说。
他被这种悲痛之情包裹着,几乎要哭出来,这让他很生气,喑哑怒火伴着啜泣涌上来,但被他硬是咽下去。他飞快地说着,不带有丝感情。
“能看到下面涌起簇簇火光,那是第二次遇险,但也只能看到火光而听不到声音,知道被震聋。腿不听使唤,可能连解开安全带力气都没有,如果不是……”弗朗兹时语塞,努力寻找着合适词。
“如果不是什?”
弗朗兹呼吸变得沉重,他努力平复着自己心境。即便面对是玛兹琳,他也不敢讲出来。他听到个女人声音,这个声音让他浑身上下充满绝对安全感,那是伊娃声音。他伸出手臂,触碰到面前她,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很意外。他收紧手臂,环抱着母亲腰,他腾空而起,眼睛里浸满鲜血,他什也看不到,就这样抱着她。边下坠,边听她用低沉悦耳声音数数,像他小时候那样用德语数着,先在他手指上数,又在她手指上数,直到他伞包打开,地面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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