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看看从他胳膊和背上划过军刀刀痕,还有他屁股上块让人震惊皮肉,是弹药车从他身上碾过后留下,那次别人都误以为他已阵亡。两个男人都经受过比外表显而易见伤痕要严重得多伤痛,都隐藏在他们衣服下,也隐藏在他们现在生活中角色背后。他们经历都不是那种可以在酒桌上和其他老兵起反复回味故事,那种故事应该发生在后方而非前线,发生在女人和其他男人身上,若有战斗或杀害情节,通常都简短而荣耀。但菲德利斯和西普里安都从未体会过荣耀滋味,对于他们来说,血雨腥风感受才刻骨铭心,却都难以启齿。
小姑现在就像热锅上蚂蚁。戴尔芬可以感受得到,就像在街边闻到镇上阴沟里飘出股馊臭味儿那样清晰。自从亲哥哥把她从这座房子里撵出去,还请回戴尔芬,她就在镇上和路德教会里失去声望。而戴尔芬这个女人,小姑轻而易举就能摸清底细——镇上酒鬼女儿、有谋杀嫌疑、天主教徒,更何况是个波兰人后裔,跟个和她同居、相貌过于英俊又有异域风情男人结婚(只是有可能,据传闻实际上并没有),以前是舞台上女演员——总之,用她话说,不过是个下贱胚子。除此以外,这个戴尔芬还趁伊娃重病缠身时搬进来,和她走得很近,她不过是不想错失次良机——个让人中意鳏夫,有自家生意和四个聪明儿子。她看得出她想要什,小姑邪恶地点着头说,千真万确,她很清楚她想要什,那个戴尔芬。
小姑接二连三地写沓沓信,满纸怨气,慌慌张张寄去德国,很快就收到回复。她故意立起来放在收银机上,量菲德利斯不敢忽略。他确实看那些信,板着个脸,言未发。他显得心烦意乱。在他放衣服抽屉里,有个雪茄盒,里面有堆奖章,包括枚铁十字勋章。当初他只身人,拎着只行李箱,漂洋过海来到这个国家,卖掉箱子里香肠,留下里面刀具,没日没夜地辛勤工作。他费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发现身边情形和德国相比,并没好到哪儿去,经济样萎靡不振。德国物价飞涨,有次母亲曾在信中提及,就连去面包房买面包,都要推着手推车德国马克。他换个地方生活,却还是没能躲过经济大萧条。后来,他父母出乎意料地交好运。在经济最不景气时候,他们设法收回战前曾属于他们处房产,是栋仓库。然后他们按照他占份额,给他寄笔钱。
他用这笔钱买北达科他这栋农庄,自立门户。每天有18个小时,他都在剥牛皮、杀猪宰羊,才得以把伊娃、弗朗兹和后来小姑接来,和他起生活。他那仁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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