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而且日益见长。
据说,有些人在母亲腹中时,会吸收另个孪生胎儿精华。菲德利斯大概就是这种人。也许他就属于日耳曼神话中古老种族,以森林为家,他们神曾把自己倒吊在生命之树上。在德国些地区,还有种说法,认为个人在把他人杀死那瞬间,死去人灵魂就进入他身体。如果确实如此,那就解释清菲德利斯身轻力大。他曾在扣动扳机、击碎远方张脸前瞬间,透过望远镜看到丝微笑在那张脸上闪过。他也曾利落地开枪擦过个人喉咙,看到血液从他捂住脖子指缝间喷涌而出。他曾在用沙袋搭建和加固炮塔里精准地射杀法军和英军,逼得他们紧盯他换哨时间。他们恨透他,早就计划好该如何把他慢慢折磨死,想方设法活捉他,差点就成功。在他们之间,战争变成场私人恩怨。他很清楚,却依然从未撂过挑子,只是继续像猛禽般锲而不舍,把个个猎物从地面上那个过于浅窄壕沟里轻松除去。
为躲避他,他们把战壕挖得更深,但无论怎做,不管是在他掉以轻心、筋疲力尽还是集中精力瞬间,他们都躲不过他子弹。也许那些逝去灵魂确实准确无误地飞跃尸横遍野泥潭,在他身体里安家,因为菲德利斯体内沉静已经深化为种无声,bao力,丝毫不受重型武器在夜间轰鸣干扰。就连他战友也开始害怕,然后转而憎恶他,他们因他存在而变得更加危险。他吸引敌军火力,却毫发无伤。他直睡,直睡。炮弹在不远处落下,尖叫声不绝于耳。菲德利斯却只是皱皱眉,像孩子般恼怒地叹口气,转身继续睡过去。他坠入黑暗梦境,醒来却毫无记忆。他会丝不苟地擦拭来复枪每个部件,抹上润滑油。他吃是德式面包、香肠和从家里带来小包苹果干和桃果干。每天清晨,他用扣动扳机那根手指在小罐母亲酿造蜂蜜里蘸下,然后舔舔,伴着森林中苦涩品尝蜂蜜香甜。那是种童年味道,是从隐匿在茂密银杉丛林深处花朵中吮吸到味道。他从不将蜂蜜舔得干二净,但在扣动扳机时,手指却从没打过滑。
此刻,菲德利斯依然站在门口,直到伊娃母亲走上前来探究竟。他搀着伊娃走进屋里,扶她躺在张褪色玫瑰粉色沙发上,然后决心按照早就想好打算,履行向那个在战场返回家园路上丧生朋友约翰尼斯许下承诺——和伊娃成婚。后来,当她表示同意,亲吻他时,他从她舌尖和口腔里体味到层次丰富味道。他感受到约翰尼斯——他在约翰尼斯奄奄息时亲吻他额头,就像和个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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