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迟到
十分钟。”特拉维斯神父说。
特拉维斯神父没理会新神父，转头去收拾行李。他当初来时带两个新秀丽牌
硬壳箱。不知怎，收拾时他却发现东西少，只能装满
个箱子。他仅剩那点现金都放在个包里，藏在块松动吊顶隔板后面。兰德尔·拉斐内斯每周都会开车去法戈，神父给他打个电话，约好搭他车离开。特拉维斯神父决定从有火车停靠站镇上出发，买张帝国建设者号[7]票去法戈、明尼阿波利斯、芝加哥，然后乘火车继续向东，再乘大巴南下到杰克逊维尔、北卡罗来纳和勒琼海军基地。他要沿着纪念树之间林荫道走过去，去瞻仰那面斑驳纪念壁，触摸刻在上面名字。
叠衣服时，他突然意识到他没什
钱。电话响。他任凭电话响会儿，然后突然扑过去，笑容逐渐绽开，纵声大笑。
“
是穷光蛋样上帝战士！能为您做些什？”
电话那头是个印第安人，也跟他起大笑，挂电话。
区。这时，新任神父已到任。新神父穿着套讲究中世纪神父法衣，腰上系着链子，脚上鞋像室内拖鞋。他是从个新成立修道会过来。他很年轻，面容白皙，双颊像苹果花般，眼睛像鲜艳矢车菊，玉米须似头发剪得很短，露出头皮。他声音尖利刺耳，却让听者时刻关注。
“想您就是特拉维斯神父吧。”新神父说道。他眉头皱脸也发红，双颊出现斑驳杂色。
“想就是吧。”特拉维斯神父回答。
“是迪克[6]·博纳神父。”
啊，不，特拉维斯神父心想。
你爱上个永远也无法拥有女人，他心里默念着，挂电话。别抱怨，勇敢面对吧。但他热血沸腾，心脏好像要爆炸。他坐在床上，双手捧头。他又想起钱问题。过会儿，他站起身，神色沉重，凝视着散落在床上最后几件私人物品。他拿起从艾玛琳那儿要来件手感光滑衬衫，然后放进箱子，他啪地合上箱子，那箱子是个暗红色重家伙。
[1]种美国爵士舞，摇摆肩和臀部。
[2]出自加拿大漫画家哈尔·福斯特自1937年起创作长篇连环漫画《华伦王子》，画中主角华伦王子留着齐耳短发，刘海与眉毛齐平。
[3]咖啡机品牌。
[4]原文为“elide”，
“是来接替您。”博纳神父说。
“在这儿，您该用理查德这个名字。”特拉维斯神父说。
“叫迪克。”新神父说，语气咄咄逼人。
“那当然。”特拉维斯神父说。
“这儿情况会改变，”博纳神父说，脸涨得更红，“星期六弥撒十分钟前就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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